“别他妈婆婆妈妈的行不?”我觉得头上被小花摸到的伤处好像痒起来了,那种感觉怪怪的,就想伸手去把他的手拨下来。不想刚碰着他的手背,他却一翻手腕把我手给握住了。我抽了抽也没抽回来,只好任由他那样握着。我问他,“那你知道的那些线索,是什么?我们可以借此找到鬼玺的断痕吗?”
小花把鬼玺拿到我面前翻过来,说,“你看,鬼玺的断痕一共有三处,缺失的分别是龙爪、鱼尾和鬼面。就我掌握的资料来看,龙和鱼的断痕我已经有眉目了,但是鬼面的这个,我目前还不知道。”
我惊讶之余只觉得一股兴奋劲提了上来,哪里管鬼面不鬼面的,忙催小花往下说。小花问我,“你听说过昆仑山的龙族吗?”我摇头,小龙人我倒听过。小花就说,“没听过也是正常的,因为这在所有的史料中都没有记载,只不过是民间的传说。据说在昆仑山区那棱格勒峡谷中生存过一个神秘的种族,从不与外界往来。这个种族中有一位不老不死的巫司,就是人首龙身,传说是伏羲的后裔。他们的崇拜图腾就是龙。”
我心说我勒个去,小花这个线索也太他妈不靠谱了。昆仑山虽说是传说中的万山之祖,万神之乡,那人首龙身的巫司也不能从伏羲那时代活到现在啊!再说了,那棱格勒峡谷是鼎鼎大名的死亡之谷,要有个人给你留份财产,然后跟你说钥匙得去那旮沓找,我可真得怀疑那人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因为如果他是要我的命,像昨天那样喊人砍我两刀不就好了,犯得着兜这么大圈吗?
但我马上想到,其实也不一定。说不定留下财产的那个人他本身就很想要那笔财富,就用了一招抛砖引玉把财产的地点告诉别人,等别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找寻开启宝藏的钥匙。要是找到了,他就可以用一些手段把钥匙抢过来。如果那个人是这么想的,那可真是居心叵测啊!可我又想到这也不可能,因为鬼玺是闷油瓶给我的,难道他是想我去帮他找钥匙?
小花拍了我一把,皱眉,“你想什么呢?”
我赶紧摇摇头,让小花接着说。小花就说,“另外一处断痕是鱼尾,我相信看过这个鬼玺的人一定都以为这就是鱼的雕刻。但是我后来找了很多资料,发现其实这里雕的不是鱼,而是一只禺疆。”
禺疆?我完全听不懂了,禺疆是什么东西?
小花笑笑,又捏了一把我的脸,说,“每次你露出这种表情,我就觉得胖子给你取了天真这个名实在很贴切。跟小时候一样,傻乎乎的。”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牵动了身上的伤,痛得龇牙咧嘴。“我小时候傻,你小时候还妖呢!我在上次新月饭店看到你以前,一直都以为你是个女的!一看到你笑,我也觉得胖子给你取了人妖这个名实在很贴切!”
我听说京剧中有种绝活叫做换脸,所以当小花脸上笑容一凛,危险地对我眯起了漂亮的眼睛时,我忽然背脊都凉了。这才想起来这家伙看似瘦弱其实一身彪悍本领,可得罪不起,赶紧就想给他赔罪。
他却又轻轻地勾了嘴角,对我说,“你跟了胖子可学坏了嘴皮子,再这么着,我可得帮你三叔好好管教管教你了。”说着故意凑近我的脸,几乎就要贴到我嘴唇上来了,“你说呢,吴邪?”
我汗都下来了,连忙把话题岔开。“我错了我错了!你可别跟我较真!花儿爷您大人大量,快告诉我什么是禺疆?”
等小花退开我心里又觉得不对劲,妈的明明是他先拿话头来戳的我,怎么就变成我给他道歉了!
小花倒也没说什么,但是我明显感觉到他抓着我的手紧了一紧。“《山海经》记载的禺疆为人面鸟身的形象。但实际上禺疆是一种传播疫病的上古神兽,据说是一种鱼的形象,但尾部是蛇尾。这个我没法肯定,但是就传播灾疫这一特性,倒是和一个神话人物有点关联。”
“是西王母?”我脱口而出。我们曾经在塔木陀的鬼城见过《穆天子传》里的那位西王母,实际上那个温和女性的形象已经在历史中经过了演变。最早传说中的西王母,是一个似人非人似怪非怪的天神,掌管灾疫和刑罚。不过就算是这样,西王母跟禺疆又有什么关系?我把这个想法直接问了小花。
小花也是摇头,“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手上的资料说,在黄河龙门那一带,有人见过类似于禺疆的怪鱼,甚至还有人见过水里的怪物,是人身鱼尾的。也许是西王母的后裔,在迁徙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也说不定。”
顿了顿,小花才说,“吴邪,我不肯定在这些地方能够找到鬼玺的断痕戒指。如果你说你不会再执着去找张起灵,就当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些。但如果你还像一年前那么坚持,我会帮你张罗好队伍和装备,并且,我会亲自陪你去。”
小花说得很认真。我看着他的脸,隐隐觉得自己如果非要去寻找那些听起来不切实际的东西,好像很拖累他。但是我没法说不。因为胖子的命,因为,张起灵。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胖子的生命受到威胁,这是肯定的。但是张起灵呢?我只觉得自己心脏所在的那个地方,难过地纠结起来,让我喘不过气。闷油瓶跟我说过,他是代替我进的那扇门,难道我就该悠然自得依旧如从前一样,在阳光下散步喝茶打盹过着我的小老板生活?
我做不到。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小花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