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之上的王爷慵懒地斜靠在白虎皮毛铺就的沉香鹿角椅上,去岁有人将这树龄超过三百年的沉香木献给皇帝,此树结香均匀,质地细腻,实属百年难得,配以新猎的鹿角八副,制成了两把椅子,一把在御书房里放着,另一把便送到了定安王府。李臻此时已经喝了不少西域烈酒,却看不出有无醉意,半眯的眼睛瞧着舞姬摇摆的身姿若有所思。
领舞的女子身材高挑,肤色如蜜,一身闪着金光的纱衣,薄纱掩住半张脸,露出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不断往上头递送着秋波,见王爷似乎也有几分意思,豪放的西域女子便深情款款地朝着主人舞去。
都说七王爷好色,果然不假。夜姬薄纱下的红唇轻抿,绕着王爷的座椅继续着摇曳的舞步,间或用柔若无骨的手臂从那人华丽的锦衣上欲说还羞地划过,缠绕,离去。
侍女在身侧不急不缓地倒着酒。
李臻一杯接一杯地喝,任由女子像蛇一样动机明显地挑逗。
虽非同母所生,七王爷和皇帝却是几兄弟中长相最为想象的,很是丰神俊逸,然而气质却是完全不同,圣上温文如玉,鲜少发怒,七王爷却总有一股戾气藏于浓重的眉宇之间,这一张脸是看不出喜的,让人觉得这人似乎总是不悦着。
乐声还在继续,众舞姬还在卖力地取悦。
夜姬欲擒故纵了好一会儿,却不见王爷有何动作,不免也有些心焦起来。但是他见过的男人太多,不加掩饰贪婪好色的有,衣冠楚楚故作正直的更多,最后还不是都拜倒在她的裙下。
“王爷,天色不早了,不如让夜姬留下,叨扰许久,也该告辞了。”使者看情势暧昧得刚好,便起身告辞。
李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依旧半眯着眼。
使者朝众舞姬使了个眼色,众人鱼贯而出。
“夜姬久仰定安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夜姬有幸给王爷献舞,真是百世修来的福分。”说着,柔软的身子顺势倒入李臻的怀里。夜姬从小便被主人以政治邦交的目的培养,故而一口中原话练得十分标准,几乎听不出口音。
李臻伸臂一捞,男儿健壮的臂膀把娇小的美人揽进怀里,另一只手顺势扯下了她的面纱,露出一张毫无瑕疵的脸,四目相对,夜姬望见了他眼底不可见底的深邃,让人战栗却又忍不住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