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鹤见他拿在外面晃荡,不由的开口提醒:“这符不错,还是不要随意拿出来,要贴身放好……”
大叔闻言立即“嗯嗯嗯”点头,又放回了衣内然后解释道:“我虽然不太信这东西,但是也得尊敬不是。”然后又正经道:“其实平日里我也不常拿出来给人看,都是放在衣服里……”
两人低声说着话,坐在靠窗位置的女生却是频频往这边望,显然心思已经不在手机上了,而是坚着耳朵细听着两人在嘀咕什么话,虽然离得近,但两人说话声音小,她听得有些断断续续,一时之下倒是往大叔这边移了移。
大叔吃完了几块牛肉干后,意犹未尽的又伸手朝张书鹤要了几块,见张书鹤说话间,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看向对面,顿时高深莫测的开口道:“小兄弟,那三个人可看不得啊,你知不知道对面那三个人是干什么的?”
张书鹤一直观察着对面坐在中间的那个人,因为一般被腐藤刺破伤口后,变成活死人的速度是最快的,如果伤口大,意志薄弱些,两个小时之内就会变异,若是伤口小且精神力强,则是要十个小时左右,他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感染多久了,伤口重还是不重,所以对旁边这个话唠大叔的话就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见他的语气神神秘秘,这才转过头问道:“你知道?”
大叔却是翘着二郎腿,拿过桌上的报纸边挡着,边又问道:“那你知道福尔摩斯吗?”
这话题跳跃的太快,张书鹤正皱眉想着福尔摩斯跟对面三人有什么关系时,那个大叔却是得意解释说:“福尔摩斯之所以探案厉害就是因为细节,从人的外貌衣服头发,甚至于指甲发丝就能看出这个人的职业,性别,近况,生活状态和习惯……”
“你是说……”张书鹤立即看向对面三个人的衣着。
大叔等了一会,见他没有说下去,便主动凑到他耳边比着手势道:“我敢肯定……他们是挖窖子的……”
“挖窖子?”
“就是盗坟……”最后一个字没有发出声音,只比了个口型,然后隔着报纸,手暗暗的做了个铲的动作。
实际上在这之前,张书鹤早已经猜出了几分,因为能挖出腐藤的地方大多是在地下深处,如挖玉矿,煤矿,及开采各种石油矿,甚至于挖井都有可能挖出腐藤,但最频繁出现的地方,却是在死人的墓穴中,墓穴中的腐藤若是一直在地下不见天日便罢,一旦有人带了生气进去,惊动了它们,或者一时不慎被刺破皮肤就会立即被感染到。
而此时对面三人中,中间那个人恐怕就已经感染到了病源,其它两人张书鹤暂时还看不出是否也被腐藤刺伤到。
闻言,张书鹤适当的露出些惊讶及了然状,表情看来做得还算到位,立即刺激到了大叔的话唠欲,低头跟他又是一阵嘀咕:“……他们三个刚才上车的位置就在z省的边子,听说边界那边才发现了一座古城,地下不少墓穴,这三个人肯定是从那里出来的……”
原来z省附近有墓穴见天?怪不得山里那边悬崖下的风突然刮得那么邪,张书鹤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你闻闻,他们身上的臭味像不像是尸臭?还有他们脚上穿的鞋,那是盗墓专用鞋,方便在墓地里爬上爬下,不易滑倒,还有他们刚才拿的两个袋子,我给那小姑娘拿包时,无意中碰了下,你当时听到没有?那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响,我敢肯定里面有铁器……”随即又补充道:“说不定是青铜器,那可就值钱了……”
张书鹤越听眼神越怪异,觉得面前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对盗墓这方面懂得倒不少,大叔似乎看出他眼神里所含的意思,不由摸摸鼻子道:“其实我挺喜欢看盗墓,不过爱看盗墓也不一定盗过墓……”
张书鹤也没有多做纠结,只是疑问道:“盗出来的古物有人敢收?”
大叔切了一声,解释道:“古玩这行水深着呢,只要值钱就没有不敢收的东西,国内卖不了就卖国外,有的是渠道,别说是古尸身上的玩意,就算是古人擦屁股的竹片,如果放到现在没烂一样收。”
张书鹤的目光扫了眼上面那两个黑不溜丢的军用袋,心下一动,又将目光移向别处,脸上却很有兴趣的问道:“那东西一般能卖多少钱?”
大叔摸着下巴嘿嘿道:“我也没卖过,谁知道能卖多少,不过肯让人挺而走险的跑去挖墓,肯定是做一票一辈子吃穿不愁的买卖,估计刚出土的价格怎么也得上百万吧,……
张书鹤闻言眼皮一动,倒是将目光收敛了些,把话题转向了别处,然后起身从袋中佯装着又拿出两把牛肉干,与大叔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半天下来,本来想离开的念头,倒是缓了缓。
一下午的时间,对面三人一直沉默寡言,半句交淡也没有,其中一人去了吸烟室半天才回来,另一个人则是猛搓脖颈并打着哈欠,像是几天没睡一样。
而中间那个开始还是很安静,随即便不住的开始挠着手腕,后来竟是去了三次厕所,回来半只袖子都湿了,接着就不止是手,身上就像哪里都痒,哪里都不得劲一样,不停的用力的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