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话令羽安心了少许,他重新躺下。
“我是你的……朋友,我的名字是真田圣。”
“真田圣……”羽喃喃着,失神的黑色眼眸静静的看着前方,“那么我是谁?”
“你是……”
阿圣下意识的一愣,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羽的真名是什么。
羽微微侧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现在需要休息一会,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阿圣苦涩的一笑,他转身的同时将手轻轻的放在了羽的手上。
“可是……”羽嗫嚅了一下,“我不想待在这里。”
白色的墙壁好刺眼,让他觉得很难受,他想要去别的地方。
“好,我去跟医生谈谈,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阿圣微微垂下头,当靠近他嘴唇的时候,羽避开了。
“我……”青年尴尬的笑了笑,“我很快就回来。”
羽静静的坐在床|上,他用很长的时间盯着自己缠着绷带的右手,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
他拔去了手上的吊针,走到了窗户边。
现在是晚上,外面的灯火将城市装点的无比的明亮,甚至有些刺眼。
门打开了,一名护士走了进来,她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拔了吊针?”
那个语言和之前阿圣对他说的很不一样,但是羽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听懂。
“你不能这么做,先生。这违反医院的规定。”
“我只是……”
“请你重新躺好。”
“我觉得不太舒服。”羽嘀嘀咕咕的说着,知道护士拿起吊针。
“嘿!!你在做什么!!”一脸愤慨的阿圣走了进来,他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他说了他不想打这种东西,如果你……”
那个护士不会说英语,但是看到阿圣一脸愤怒的表情,当下便嘀咕了一声,转头走了出去。
“可恶的医院,连个漂亮护士都没有,要我也不愿意待着。”阿圣笑了笑,“你还好吧?”
“我……”羽支吾着摊开手,那里面竟然是那个女护士的id证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拿这个。”
“……”阿圣无奈的伸手把证件拿了过来,扔在了地上,“好了,我们走。”
“去哪里?”
“安全的地方。”
……
阿圣暂时住在市区的一个外籍小区中。
在2004年以前,上海有很多这样的地方,这些小区的楼盘全部用美元交易,供外籍人员购买,所以,像阿圣这样的人也并不会引起多少人地注意力。
房间里堆满了外卖包装袋,垃圾,还有水池里的袜子和盘子堆在一起,糟糕到了极点。
穿着灰色套头衫的羽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有些不安的左右张望了一番,才支支吾吾的道,“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进来吧。”
原本一脸冷淡的表情此刻看来却是分外的小心翼翼,阿圣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将一大镀到地上去,总算空出了一个沙发上的位置。
“坐吧,不好意思,不怎么出门,所以这里被我搞得有点乱。”
“嗯。”羽点了点头。
阿圣转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慢吞吞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羽摇了摇头。
“你的名字是羽。”
“羽……”他轻轻的呢喃着那个名字,脸上的疑惑却更深了,“你说你是我的朋友?”
“嗯。”阿圣勉强的笑了笑,面对这样的羽,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这种无所适从。
“能再告诉我一点别的吗?”带着一丝哀求的声音让阿圣心里一阵怪异的不舒服,他在羽的身边坐下,轻轻的扯下他头上的绷带。
沾着血红色的白色布帛缓慢的落在地上,阿圣轻轻的触了触那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低低的道,“还疼吗?”
羽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还好。”
“你昏迷了整整四天。”阿圣自嘲的笑了笑,“把我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