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还想说,我落到这步田地虽由你的自私而起却终归是我自作孽所致?在你们心里,包碧月是无辜的,高瑾是无辜的,井奕祺是无辜的,只有我是自作孽不可活,是也不是?”
这厉声喝问叫众人陷入一片沈默,此时炎烈却站出来说道:“报仇雪恨并没有错。只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扪心自问,他们可曾真的对你不起?”
“别来跟我说这些!我没你那般善良,善良到蠢钝!”太後怒道,“没有他们我的孩子会死?没有他们我的瑜儿会舍我而去?哼,冤有头债有主?像你那样看先帝死了就当亡国之仇已经报了麽?哈哈哈,自欺欺人!可笑!可笑至极!高盛,我放他不过,他们,我也放不过!”
高盛轻抚袍袖,缓道:“当初你派人抓田师兄来,我已知你仇怨极深,本欲立即除了以绝後患,是师兄叫我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也有许多苦衷须当慢慢化解。他在南崎呆了这些年竟像起了整日阿弥陀佛的和尚,我居然也听了他,早知如此,就不该一时心软。”
“原来那时你到了京城。我倒没发觉。”
“你敢对他下手,是摆明要和我对着干了,不过你倒说说看,有什麽资本这麽做?这些年你确实培养了些耳目死士,但那样就妄想能与我抗衡?未免太天真。你用毒确实厉害,但别忘了,这世上任何的毒在南崎草面前统统都算不上毒。若不是来时师兄嘱托再给你一次悔悟的机会,我会在这儿跟你演戏跟你废话?我早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了。”高盛看了看头顶的太阳,道,“已经过了这麽多时候,他们也该找到人了。”
谁料太後却未有所动,似乎没把这番话放在心上,也瞧着天上日头,说道:“找着了麽?那再好不过。”
众人心中一凛,知她如此言语定是早安排了狠辣招数,此时欧阳彰已借木天一之力恢复了七八成功夫,虽只能维持短暂时间,待下次散功或许会就此成为废人也未可知。但他顾不得那许多,运起轻功抓住各处飞来的三只白鸽,展开其中信笺,上头分写着三处地址。
“木帅,你拿这株南崎草去找秦曦前辈。”欧阳彰拿出南崎草给了木天一,又把阿三的玉佩交给高瑜,道,“阿三,今後就拜托你了。”
“你……”
“你不是说,皇上需要我麽?”欧阳彰永远那般fēng_liú不羁的模样,即便到了此刻,“不然,我们换过来?我还没有好好抱过阿三呢……”
“你敢!”高瑜嗔怒,其实他怎会不知就在方才短短时间里,欧阳彰心里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是太後也要欧阳彰选高瑾和阿三活哪一个,他一定会选阿三。
说到底他们都是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