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灯火通明的情况下,我完全具备反应的能力,但是油灯的瞬间熄灭,让我一阵恍惚,一下子不确定刚才看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有人拉我下了棺床,我不确定是胡子还是小刀,我手里紧紧抓着灯台,全部精力都放到了双耳上,观察四周的动静。
拉我的人速度很快,也不管我能不能跟得上,这种情况下我也不敢出声,只好摸黑硬着头皮倒退。没退出多远,拉我的人松开了手,然后就看火星闪了几下,油灯亮了起来,小刀就蹲在我旁边,已经用电池点燃了油灯。
借着灯光我看出了我们是在左侧的耳室里面,墓室的棺床方向有些虚幻的模糊,大致可以看到棺椁的轮廓,还有那个棺材里坐起来的影子,它没有动,只是一直那么坐着。
“怎么回事?”我纳闷。
胡子做个噤声的手势,趴在我耳边说道:“棺材里有机关,尸体下面是一个杠杆,机关启动了才把尸体支起来的。”
我半信半疑地看了胡子一眼,还是吐了口气:“奶奶的,吓我一跳,既然是个机关,咱们还躲个屁?”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机关怎么可能自己启动?”胡子死死地看着棺椁的方向,似乎有点紧张。
我明白了,难道是有人启动了机关!靠,这里还有第四个人?可我怎么看不到啊?我转头刚要问小刀,小刀立即摆手让我不要出声,然后又是一阵阴风刮来,火苗跳动一下,好险没有熄灭。
三个人猫在狭小的耳室里面,神经绷紧,努力的看着外面,我更加纳闷,看来那个人应该躲在暗处,但是我们点着油灯,不是一下子就暴露目标了?
我打手势问小刀要不要把灯熄灭,小刀连理都不理我,弄得我有些郁闷,心说搞什么飞机,演话剧吗?
就在这时,我明显感到墓室里的空气流动了,火苗跳跃得更加厉害,照的每个人的脸上阴晴不定。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不对,这里相对是封闭的,怎么可能有风?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有通向其他地方的通道。
“来了,到对面去。”小刀轻声说完,拍了我一下迅速一个闪身跑进了对面的耳室,我看了眼胡子,胡子啧一声:“别愣着,走。”说完,拉着我猛地跑进了对面的耳室。
随后,棺椁里发出咔嚓一声,那个做起来的尸体又重新躺了回去,下一秒,我看到它突然又站了起来。
我神经一紧,仔细再一看,却发现那不是尸体,而是一个人,他的身材相对干尸要饱满得多,由于油灯在对面的耳室里,看这个人时有些逆光,只能看到他大概的轮廓。
那人爬出棺椁,一下子被耳室的油灯吸引了,顿时蹲了下去做出一个防御动作,等了半天,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儿动静,我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那个人观察了半天,慢慢往对面的耳室摸了过去,随着他离油灯越来越近,他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起来,我心头一震,险些惊呼出声,是雷子!
小刀似乎察觉了我情绪有变,在我还没喊出来的第一时间捂住了我的嘴。
是雷子!他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我们之前都误会他了,他是来救我们的?不对,我一下子意识到一个问题,雷子身上穿的,不是潜水服,而是一种老款冲锋衣,看样子应该是七八十年代探险家们穿的,现在估计只能在纪录片里面看到了,他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这种冲锋衣?难道这座古墓里,除了老爹他们,还有第三股势力?
雷子走到对面的耳室,看着油灯,似乎有些疑惑,我明白为什么小刀要点亮油灯了,他是想引雷子上钩!靠,那还等什么,赶紧过去逮住他,问他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想着我一冲动就要冲过去,小刀顿时伸手捏住了我的手腕,他用力奇大,捏的我一阵剧痛,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伴随着剧痛,头脑也清醒了许多,然见他用口型告诉我:“看看再说。”
我连连点头,暗骂狗日的快把手放开,老子这是手,不是撒尿牛丸。
雷子看了油灯片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我们边,小刀反应极快,瞬间把我们按到在地,好在两个耳室中间隔了个棺床,没有被雷子看到,紧接着就听噗的一声,油灯被吹灭了。
一切复归黑暗,墓室里静的有些吓人,我能听见我的心跳有些近乎疯狂,胡子和小刀一直按着我,生怕我一激动暴露身份,我心里那个郁闷,狗日的你们至于吗?反过来想想又觉得有些戏剧化,深埋地下的一座古墓里,竟然有几个傻逼玩儿躲猫猫!
隔了半分钟左右,对面传来了稀疏的脚步声,听动静,雷子好像是往外面的石室走去了,小刀拍了拍我们,三个人慢慢地跟了过去。
躲在低矮的门洞后面,透过三米多长的墓道,那个画满壁画的圆形石室依旧灯火通明,雷子站在石室中间,突然回头看了这边一眼,我忙把头缩了回来。
心说真你妈刺激,这是偷窥邻居家少妇洗澡的节奏啊(声明,我绝没这么干过,但是后来我知道,胡子小时候这么干过)。果然就听胡子在我耳边嘀咕一句:“妈的,又找到小时候偷看隔壁大姐洗澡的感觉了。”
等了几秒,我又试探性地探出头去,雷子已经不再原地,而是去把一盏盏油灯依次熄灭。
“搞什么?他不会真的要洗澡吧?”胡子又嘀咕一声,这次声音有点儿大,雷子似乎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