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瓢一瓢的水从上留下,冥华一下一下捋顺我的头发。却在最终将手落在了我肩上的伤口上,他问得心疼忧伤:“疼么?”
我淡漠如水:“还好。”
洗完澡后,冥华将我抱到了床上。然后为我擦干身子。却在给我擦腿的时候,停留了下。然后掰开我蜷着的两腿,盯着我胯中央看了良久。终忍不住笑道:“你这也太小了!?”
我想说,我才十岁!并上双腿,爬到床里我说:“冥华你十岁的时候,也不见得有多大啊!”说完,我便躺下准备准备睡了。
冥华也钻进被窝问:“你这弱不禁风的小东西,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我回话说:“长不大了···”
他笑说:“难不成你想当太监?”
我没有说话,却寻思寻思,我貌似投胎当过太监。
这一晚,又是冥华拥着我入睡。我又是睡的很安稳。
冥华因为在应城滞留一月之久,从而被当今圣上颁了诏书召回。临走前,冥华拽着我的手不舍的问:“洪渊,你可愿来京城找我?”他玄青色的衣衫与这冬季有些不对称。冬日太过清亮,而他太过暗沉。
我没有作答,因我不知道,我能否活到再次与他相见的时候。很有可能下一刻我就死了,然后转世投胎。再然后会记得这一世有个叫冥华的人待我很好。然后的然后,不知过了多久我就将他忘记了。但或许哪一世突然想起了原来我记忆之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也不一定。
看我许久都没回答,冥华失落的问:“你不愿来找我?”
我说:“有缘自会相见。”或许是今生今世,或许来生来世,又或许几千几百年后。
“那我等你!”像是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冥华在高兴中踏雪而归。看着那玄青色的背影,我竟有些舍不得了。是那种不想别离的舍不得。
冥华走后的第四年八月,我参加了乡试。并以乡试第一名的成绩参加了隔年三月的会试。又以会试第一名的成绩参加了同年四月二十一日的殿试。
等待殿试的一个多月间,我爹信书一封。道说,他二老的身体很好,叫我勿要挂牵。又说家中的桃花开得要比往年还要繁盛。还说表叔家中又添了个男丁。也说了,隔壁刘员外有意与我家共结连理。
前几条我没什么想法,便也没在回信中多说。但最后一条我却回信道:“儿心系国家,婚姻之事,暂且不谈。”
叫人将信送出后,烛花红惹中我朝京城中最奢华的地方望去。对它默念了句:我来了!
或许是因为我爹希望我光宗耀祖,或许是因为冥华的那句“我等你”,又或许是因为我只是想为我无聊的红尘添加几分色彩,亦或许什么都不是,就是想着来吧,便来了。
这一晚的睡梦中,我又梦见了从前。有可歌可泣,有受人唾弃。有浴血倾洒,有血肉模糊。睡梦中的我会想,这一世会怎样?这一世的我会是怎样的呢?
翌日太阳东升,我早早的便整顿好全身装束,随宫人们入了景阳殿。
☆、第六章 再次相见
一切来得不唐突也不莽然,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当我登入景阳殿,那熟悉的感觉在我四周萦绕。想说除了一些翻新的地方,其余的地方都跟五百年前相差不多。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群群叩首,俯首称臣。
“平身!”听得那金色的九华纱帐后头,声音清澈明朗,犹在乾坤。他便是当今圣上,擎武帝。
三年前,年仅十七岁的太子冥华突然举兵造反,并一举夺得帝位。暗地里总有人说,冥华这是多此一举。可有几人能寻思到,天家里的是非,是谁人能猜得准,又说得清的呢?
殿试的内容,简单的很。最起码,对我来说简单的很。
“三位爱卿评价说与一下,五百年前嘉文皇帝的功绩。”
五百年前的嘉文皇帝,是迄今为止历史上功勋最卓越的皇帝。在位十几年间,便统一了文字,钱币,度量衡。并在全国各地开办私塾,设立学堂。大肆开办科举考试,招揽天下人才。
一同殿试的另外两人,一个叫李墨,一个叫司徒杨。他俩分别滔滔不绝的将历史上可歌可颂的嘉文皇帝大大的赞扬了一番。唯独我,自始至终都默不作声。
“杜卿家,可有异议?”九华纱帐中的声音,没有了五年前的热忱。而今,是坐拥天下的冷然。
他亦冷然,我亦同从前一样淡漠。就寻思,我只不过是他少年时候的一个匆匆过客,他又怎会记得我?而他也不过是我千百个轮回当中的一缕尘烟,我又怎会记得他?
我云淡一笑,不去看一旁好似看热闹的那二人,沉稳道:“一个窃取功勋的小人罢了!”此言一出,引起一阵议论。我想,所有人定是以为,是年仅十五岁的我狂傲了。竟言出了如此不羁之言,对人人赞扬的嘉文皇帝口出不敬。但我想说,我说的是事实。
九华纱帐后头的冥华一拂袖,用他的威严拂去了噪声,一瞬间便鸦雀无音。他看着我问:“杜卿家何以这般认为?”
我说:“统一文字,钱币,度量衡。开私塾,设学堂,办科举,揽人才。这些皆是在嘉文皇帝的哥哥,嘉武皇帝刚即位一个月时嘉武皇帝所提出的。但可怜嘉武皇帝命薄如斯,在位仅一年,还未来得及大展宏图便撒手西归。而嘉文皇帝借此便将嘉武皇帝的志愿放在自己的身上施展。想想他一生也就这么多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