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肃峻而严厉,如一柄雪亮长刃一般,杀神样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永远只能作为上司去信奉,却不能作为长辈去尊敬,你可以追随他,可以服从他,却永远不能信任,不能忠诚,不能将一颗心全然的托付出去。
☆、第四章
纪沫从石台上缓慢的直起身子,伸手拭去唇边沾染的血迹,喉咙里腥甜的味道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费力把缩骨后的身体恢复原状,这让他觉得浑身的骨骼都如同被车轮碾过般的酸痛,尤其左侧肩膀的痛楚,透过模糊的血肉一点点渗进骨头里,简直比寒气入侵还要让人感到难以忍受。
这样的距离离地面不算近也不算远,可以看到藤蔓在石台四周活动,但是石台上并没有它们的踪迹,这些邪恶的触手对石台避而远之,就好像…这台上有什么让他们忌惮的东西,要是放在平常,纪沫自己不用助力也能轻松跳下去,偏偏他受了伤使不出力,身子又疲虚,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动弹,纪沫体质偏寒,斗里又终年阴寒潮湿,所以他习惯下斗的时候在身上带几根烟,必要时候靠嚼烟草为自己提供热量,手指下意识的去掏怀里邱云塞给他的薄荷烟,一个不小心扯动伤口手一抖,拿烟的时候还掉出了一份地图。
这是这次下地前人手一份的地图,纪沫一直揣在怀里,但是放在一起的烟已经给碾烂,里面卷的烟草散了一地,他叹了口气,随手拿起地图想拍去上面沾着的烟草。
忽然,纪沫动作一顿,垂在地图上的手指“突”的跳了一下。
地图上浮现出条条纵横的脉络,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那是被地图表面深了一点的痕迹,被烟草碎末填充才浮了出来,纪沫立刻动手将更多烟草抹平在地图上,薄荷烟的材料比起普通烟草来得更为细腻,很快在地图上展出了一副崭新路线。
隐藏的真深。这是纪沫当时的第一个想法,他知这才是真正的路线地图,便使力从台面上站立起来仔细审视,了解了下一步该去的方位之后开始仔细审查四周。
极为平整的石台,纪沫试着向前迈了几步,渐渐接近石台正中,中央一副棺椁,选料是珍稀的楠木,这样的木料,几乎比等身的白银还要费钱,不是一般贵族用得起的东西,或者一切都是在为另一个墓群做掩饰?不合常理的东西太多了,让纪沫不得不作此猜测。
纪沫在斗里纵横的年份不算少,对风水布局也都了解的不浅,不然也不会把倒斗界一花的名号传得这样响亮,长时间生活在生死边缘养成的警戒心让他在靠近楠木棺的同时夹紧了指尖的刀片。
不要小看纪沫的匕首和刀片,他在被继父逐出家门到进入孤儿院之间空白的这段时间,曾被一位港岛有名的赌王收养,那位赌王生性好玩,他好牌,好棋,练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千术,而要将这一份技术运用的炉火纯青,需要一双极为灵活韧性的手。
纪沫在他身边的时候,经常用刀片甚至是铁砂来锻炼自己的指力,把这门街头巷尾代代相传下来的技艺当作正统课程进行了多年系统学习,到了后来,他的指力和腕力都变得极其惊人,十指尤其灵巧,他可以运用身边找得到的任何物品进行攻击,刀片,匕首,甚至是易拉罐瓶乃至一支笔,有一次赌王和人对弈输了棋,被强逼着要砍下右手,楼下阵阵喧哗,正巧纪沫玩着一叠牌从二楼慢悠悠的踱着步下来,见状手腕一动,电光火石之间数张纸牌凌空将那匕首架起,径直勒进了墙板足有三寸之深。
没有加厚,不是特制,自楼梯到楼下的距离,仅仅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纸牌,在他一个运力下,便携着刀刃飞跃到了房间的另一端,甚至还刺穿了木质墙板,几乎将直径不足0.1毫米的纸牌整张刺进木板之中,年仅十几岁的少年,单薄纤细,清丽柔软,静静立在楼梯口处,但是被骇的如同见鬼的众人心知肚明,这个看起来柔弱无害的男孩一旦爆发,那便足以成为最可怖的破坏力量。
即使在等等诸如枪支,迫击炮等热兵器盘踞了半壁武器江山的今天,能够将冷兵器使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的高手也是极其耸人听闻的,比起热兵器,冷兵器可能更容易将你一击必杀,这种冷兵器高手大都隐于市或是隐姓埋名,而这个年仅十余岁,却已经能随心所欲将手头上任何物品转变为杀人工具,并且使用的出神入化的少年,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将你开膛破肚甚至是四分五裂。
这样的资质,这样的天赋,这样的精湛与神技,在十年后,他足以成长为一副完美的,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武器!
幸而纪沫对杀戮没有太多的兴趣,一年十二个月中,他有三分之二是在斗里度过,平日里击杀的也不过是尸变后的粽子等东西,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技术进一步强化,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有天赋的少年成长为具有格斗技巧的高手,更何况在斗里与粽子的对弈也给他增添了不少实战经验,因此当楠木棺里忽然尸变的粽子向他迎面扑来的时候,他也只是平伸开五指,刀片密密麻麻深嵌入怪物喉部,每一片都泛着极亮的雪光,在浓稠而腥气扑鼻的血泉里分外明亮。
不该开棺让它接触到空气的,纪沫在心里暗自懊悔,这摆明了是骗人上钩的一着,只要开棺,里面的东西必定尸变,他一边分析,手上的动作也一刻未停,转而亮出那柄匕首,横扫之后,将那粽子的头颅连着断掉的骨骼及刀片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