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锺过去了,沈牧只是看著他,表情淡淡的,像一个缺少人情味的瓷娃娃。
随著时间的流逝,张凯曦嘴边的笑容一丝丝扩大,十分锺後,他轻笑出声,似是无奈又似宠溺地朝不远处的人张开手臂,“我都快冻死了,还不过来给爷抱一下。”
沈牧走过去,却是把他抱在了怀里。
“靠……”张凯曦比沈牧矮那麽一点点,第一次被朋友以外的同性抱在怀里,感觉还是有几分别扭和违和。不过,看在气氛这麽好的份上,他一时也懒得计较谁抱谁这个问题了。
两秒後,沈牧松开了手。毕竟两个人都是男生,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观众不觉得矫情,自己都觉得矫情。
“哪,送你的玫瑰。”厚脸皮的张公子难得脸红了一次。
沈牧接过玫瑰,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这边的两人正琴瑟和鸣,卿卿我我的时候,那边的宿舍楼下面已经乱成了一片。
谭宇和人打起来了。
他不是冲动的人,除了上次酒醉的那一次,不到万不得已,谭宇从来不会主动惹事。但他今天,就想冲动一回。
东北人是出了名的性格火爆,谭宇那一拳挥出去的时候,就料到了自己的後果。
“我草你妈!”挨了一拳的东北男生丢了相机,红著眼睛冲了过来。
两人很快就缠斗在了一起,在雪地里近身肉搏。围观的人散开了一点,留了一大块地方出来,有滋有味地看两人打架。
正在找张公子的陈鸥叼著烟经过,恰好看到了这一幕。都打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还没有一个人去叫保安。陈鸥不得不感叹理工大果然民风彪悍。
他最反感这些瞎看热闹的,手插长裤兜里大步挤开人群走过去,一眼就认出了被人按在雪地里用脚猛踹的谭宇。
“别打了!”看到熟人,陈鸥更加不能坐视不管,仗著身高腿长的优势从身後制住了那个东北男生,同时回头对那帮还在围观的人吼,“都tm的杵著干嘛,打出人命来你们才高兴是吧!是个带把的都给我滚过来拉架!”
谭宇这时已经痛到麻木了。他挥出那一拳,就是想让自己痛,因为在看到雪地上那一行字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和沈牧在一起了。满腔的不甘,愤怒,酸涩和绝望,在谭宇胸口横冲直撞,他急於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哪怕是以暴力的方式。
那个东北男生终究是被人拉开了,这时又传来了保安快赶过来的消息,围观的人群纷纷作鸟兽散。
谭宇仰躺在冰冷的雪地上,望著头顶灰白的天空,噗地吐出一个红色的血泡。
如果身体的疼痛,能让他忘掉胸口的疼痛,即使只有一秒,他也甘之如饴。
“没事儿吧?”陈鸥伸出手,想拉他起来。他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麽,会让这个老实本分的男生和别人大打出手。
谭宇的目光很久才对上他,他左眼睛被打肿了,一时睁不开,只能眯缝起另一只眼睛,努力地辨认头顶这个人的模样。
“陈……总……”
作家的话:
这两天有考试,所以字数很少……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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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雪(三)
“以後别叫我陈总,叫我陈鸥就行了,
陈鸥叹了声气,把人从雪地上拉起来,“刚才怎麽回事儿?那个人惹你了?”
“没有。”谭宇擦了擦嘴角的血,“是我冲动了。”
“我看你还是上医务室去看看吧,你们这几天不是有考试麽,免得到时候身体不舒服,影响发挥。”
“不用了,我身体好,扛得住。”谭宇拍掉肩上头上的雪花,冲陈鸥抱歉一笑,“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这话陈鸥可不乐意听了,“什麽笑话不笑话的。我大一那会儿不也是成天打架麽,没少被我爸训。你看现在,我还像是跟人一言不和就会打起来的人吗?”
“不像。”谭宇看了他一眼,摇头。
“那不就是了,谁没有个年少轻狂啊。”陈鸥揽住他的肩,这是他想亲近别人时的习惯性动作,“说来你还是我半个学弟呢,当初报志愿的时候我就在江大和理工之间犹豫不决,结果我爸压根就没征求我意见,直接把我踢进了江大的金融系,你说坑不坑爹?”
“呵呵。”谭宇笑了,“我爸倒是希望我考江大,不过成绩一出来,差了两分,差点没把他给愁死。”
“老一辈的都这样,迂腐,以为考个好大学读个热门专业就前途无忧了,真是……要不你上我那儿去坐坐,医药箱什麽的都有。”陈鸥担心谭宇这副样子回去会挨处分,想让他避避风头,毕竟半个学校的人都围观了他和人打架的场面。
谭宇脸色犹豫,“我今天还要去鲜鱼店──”
“你都这样了还要去为人民服务啊”陈鸥夸张地挑眉,“得,今天老板亲自给你放假,店里我替你打个招呼就行了。”
谭宇正要拒绝,陈鸥的电话响了。他瞄了一眼来电显示,笑著把手机放到耳边,同时搭著谭宇的肩往後门方向走。
“你小子胆可真够大啊,这种上报纸头条的事都干得出来……我操,追到了?这速度,还真是……麻利的,请哥几个到欧洲游一圈呗?……别介,我饭局够多了……我在宿舍这边,碰到谭宇了,对,就是上次一起吃过饭的那个……打架,你听谁说的?他像是会打架的人麽?他打架我这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