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暗色”
那是一个很多人治疗伤口的地方,借酒消愁,醉人无数,播放的音乐永远幽然而沧桑,里面并不混乱,反而制度很好,都是一堆失意人在互舔伤口,灯光很暗,场景感染很佳,能让人忘了明天。
这酒吧建立了七年,我也来这里七年。
我进去,在吧台前坐下,调酒师照常给了我一杯酒。
那酒是他独制的,很特殊,并不浓烈,能让人保持理智。
我很喜欢。
“你好久不来了。”他问我。
“最近比较忙。”我对他笑。
他继续调酒,边问我:“每当你心情不好才会来,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他的语气很平和,这是一个很清淡的人,他长得很俊秀,调酒的时候特别有气质,悠然而从容,气息淡淡的,说话的声音向来很轻很平稳,跟他聊天总是让人舒缓心情,很多人都会来找他,我也是。
“叶,我是一个很愚蠢的人对吧?”我问他。
他轻笑:“谁这样说你了?”
“没有谁,是我自己觉得。”我喝了口酒,头脑却爽利不少:“我今年三十岁,前十五年我花时间去童真,后十五年我花时间去为爱,可现在我却还是一无所有。”
“有人常说,爱情使人盲目,必须为自己留条后路。”我继续说,边喝着酒:“可我学不来,我的一生爱了两个人,一个人让我学会懂事,另外一个人让我学会付出,可是在我最爱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不爱我。”
叶调着酒,将我喝完的酒杯拿回,又递了一杯给我。
他很安静,聆听着我的牢骚。
“年轻可以为爱疯狂,我以前很会放纵自己,所以我花去了青春,经营了两段爱情,它们都开了花却没有果。”我轻笑惆怅:“而现在我老了,三十岁了,人的一生有三分之三,每三十年是一分,我为爱痴狂了一个三十年,剩下的两个三十年,我希望能为自己而活。”
我将一杯酒灌到底,叶抽掉我的酒杯,没再递酒给我:“可惜,你只能加上一个“希望”不然,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我失笑,静静注视他。
“……你说的对。”
他说的对。
我要担当的实在太多了。
酒吧里忽然放起了一首歌曲,是那英的《梦一场》“你说一个人的美丽是认真/两个人能在一起是缘份/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我又何必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我能原谅/你的狂妄/狂妄的是我不能自己遗忘/早知道是这样/如梦一场/我又何必把泪都锁在自己的眼眶/让你去疯/让你去狂/让你在没有我的地方坚强/让我在没有你的地方疗伤……”
我静静地聆听,静静地哼着。
☆、>>15 醉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