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秋看看时间:“我妈妈马上回来了。”
“哦,其实我男朋友马上也要过来了。唉,又没太阳了。”楚俏说。
“你们晚上打算在吃什么啊?”她问道。
倪秋想了想:“我吃过饼干了,不饿。”
楚俏说:“饼干好香哦。”
她坐在地上伸长了两条腿翻看杂志。她手上是一本时装杂志,脚边还有一沓捆起来的旅游杂志,她翻过一页秋冬搭配精选,盯着眼前的珍珠项链广告久久不动。
“倪秋,你去过大溪地吗?”
杂志上说,品牌所有珍珠都来自大溪地天然培育。楚俏的手指滑过一颗饱满的白珍珠。她问道。
“是大容山的溪水林吗?“
楚俏哈哈大笑,她把纸杯放到了嘴边,又转身往门口看。
有人在开她的房门。
“晚上去你那里打冷啊。”楚俏飞快地说,她松开了纸杯,那纸杯在空中摇晃了下便被人往上拉走了。
楚俏拍去手上的饼干碎屑,爬起来在穿衣镜前挤眉弄眼了番,调整胸围,理了理头发,笑着跑向门口:“来啦?”
房门敞开着,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个子都不高,其中一个手上戴着个硕大的金戒指,楚俏往后退了小半步,还没等她看清这两个男人的脸,她的头发就被一把抓住,脸上还挨了一拳。楚俏登时摔在了地上,人还在犯晕,就又被人揪住头发从地上提了起来。
一个粗嗓门的男声问她:“喂,尤梓文是不是住这里?他是不是你男人?”
楚俏猛吸了两口气,她的鼻梁骨断了,吸进鼻子的空气刺激着她的伤口。她勉强稳住视线看着这两个不请自来的男人。他们穿一样的黑色上衣,一样的蓝色牛仔裤,就连发型都一模一样,头发贴着头皮,剔得又短又刺。
“说话!”抓她头发的男人凶道,手上的力道加重了。
楚俏被迫仰起了头,磕磕绊绊地承认:“是……是我的男人……”
她鼻子里的血流到了她的嘴里,她张开嘴喘气的时候无法控制地往外喷血沫子。
“操。”抓着她的男人别过脸,甩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走进了她家里。楚俏趴在地上,他们没关门,门外的过道上有几道影子扑了过来,但那些影子迅疾消失了,过道上留下的只有接连响起的关门声。楚俏靠着墙壁看那两个男人,戴金戒指的在她家里翻箱倒柜,另一个把她放在沙发上的皮包从里到外翻了个透,他挖出来两枚硬币,骂骂咧咧地把包摔到了楚俏脸上:“钱呢??”
楚俏抱紧皮包,打着颤问:“梓文……他怎么了?”
“我问你钱在哪里!”翻包的人踢开地上的一摞杂志,“操你妈,就只有些逼杂志,操!”
楚俏又是一哆嗦,一条腿伸到了门外,壮着胆子尖声问:“你们先告诉我梓文怎么了!”
她的质问招来了一记耳光。
“阿新。”戴金戒指的动动下巴,那负责打人、恐吓、骂人的阿新蹲了下来和楚俏说话:“他去洪祥赌拳赛啊,现在,欠我们一万块,你要是不帮他还,我们一个电话打回去,马上砍他一只手去喂狗,要不然……”
楚俏干吞了口口水,阿新对她笑笑,扒开她的衣领,一把抓住了她的胸脯,道:“秉哥,这女的我看都能卖个好价钱。”
楚俏想从阿新身边逃开,阿新不由分说直接压在了她身上,楚俏挣扎着,她从阿新不大的瞳仁里看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她咬紧嘴唇,摁住了自己的裙子。
“做事啦。”秉哥扔来一本杂志,不偏不倚砸在了阿新的后脑勺上。阿新啧了声,松开了楚俏。楚俏趁机爬得远远的,抱紧膝盖道:“钱我有!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我要听听梓文的声音!我要见他!”
秉哥闻言,走了过来,打了通电话让楚俏听,电话那头是一个在大吼大叫的男人。
“给他们钱啊!俏俏!给他们钱!!你是不是想我死啊??你是不是见死不救啊!!救命啊!!”
楚俏也大叫:“梓文,梓文!!”
电话在这时被秉哥拿走了,他道:“八婆,是不是你男人的声音?”
楚俏拼命点头。
秉哥道:“那好,钱在哪里?”
楚俏说:“我要见他。”
阿新甩了她两个巴掌:“我警告你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秉哥拦住他,道:“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你拿一万块出来,我们带你去见人。”
楚俏梗着脖子:“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秉哥笑了,指着满地的衣服和旧杂志:“钱呢?”
楚俏说:“你们转过去。”
阿新又冲她发狠:“臭婊子,别耍花样啊!”
楚俏怒回道:“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怕我跑了??我喊破喉咙这里都他妈不会有人来救我!”
秉哥道:“好啦,也给人家小姐一点隐私。”
他和阿新转了过去,楚俏的头发被扯下来一大把,她按摩着头皮,看着那两个男人背后的两个草书大字:洪祥,把手伸进了裙摆下面。
“好了没有啊?”阿新不耐烦地问。
楚俏从一个内衬口袋里摸出张银行卡,她理好裙子,盖住腿,说:“好了。”
秉哥一转过来便把那银行卡抢了过来,他一摸,一嗅,瞅着楚俏笑得停不下来:“屌,还是热的!有毛的地方事最多啦!”
“操。”阿新也笑了,他和秉哥一左一右拉起楚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