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的哥哥。”
可乐仔稍偏过头,眼角看到一个护士的侧影。护士递过来一张铅笔画,说:“可可下午画的,给你的。”
画上是两个火柴棍似的小人,一个火柴棍人腰上围着圈金腰带,另一个脖子上戴领结,举着那金腰带的右手。两人的眼睛和嘴巴都笑成了v型。
可乐仔头低低的,声音也很低:“这个月的药费……”
“再用一个星期应该还是够的。”
“好的。”可乐仔说,把铅笔画折了起来放进背包。
“你……”护士也低下了头,她看着可乐仔脸上的瘀青,“没事吧?”
两人的眼神碰到,可乐仔触电似的一震,一把推开了护士,抱紧背包就跑。
“怎么回事啊?黄姐,那个人怎么回事啊?”
“没事……”
“上次也是的!好心拿创口贴给他,一句谢都没有还把我推到了地上!”
可乐仔冲进安全通道,一鼓作气跑到了底楼。他在一楼的楼梯转弯处停下了,他大口喘气,空气里全是肉香和茶香,他看到那先前在大厅里送外卖的男人正坐在阶梯上吃盒饭。
香茅猪排配是日例汤,佐醇香奶茶。
可乐仔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攥紧了衣角。他的外套已经洗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脚上一双球鞋,脚背网面上还破了个洞,一眼看进去就能看到他没穿袜子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