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书省则是负责与皇帝一起研究法案的起草以及草拟皇帝的诏令,中书省熟拟后送呈皇帝,皇帝只用批阅加印即可。也就是说整个朝汜国所有命令都是由中书省的丞相们起草拟定,经皇帝同意后再颁布的。
等于中书省掌握着皇帝的喉舌,别说是皇帝了,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不喜欢自己发言的权利被人夺去。一个捂住了皇帝的眼睛,一个掐住了皇帝的喉咙,如此一来,皇帝打压三省提拔内阁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奏章上所诉之事,前几日皇帝就与公孙太师等内阁辅臣们通过气了,公孙太师心中早已明了,只略略扫了一眼,就将奏章递给身后的内阁次辅、三公太保、林松林大学士。
林松身为大学士,本是五品的官职,职责类似于秘书类的文书工作,可却在皇帝的提拔下有了与丞相们相当的权利,所以这林松也是紧追着皇帝的步伐,皇帝叫他往东,他绝对不会往西。这个奏章他当然也是早就看过了,只扫了一眼,便就向身后传递了过去。
今日不是大朝会,来殿前议事的官员除了内阁大臣,就是六部尚书,以及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的三省大员,以及一些有资格上殿议事的王公宗亲们,还有就是那个被皇帝召见责罚的禁卫统领了,总人数加起来还不足二十人,所以这奏章依次传阅下来并没有费时多久。
除了事先与皇帝通过气的六位内阁辅臣外,其余人看了这奏章无一不变色。待最后一位大臣看完之后,卜公公上前接过奏章,又退回了皇帝的身侧。
皇帝扫视一眼殿中所有的人,缓缓道:“说说吧,这件事该怎么办。”
殿中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皆垂目不言。皇帝见他们眼观鼻鼻观心,视线都盯着地板,好似地板上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一般,他强压住怒火,望向公孙太师。这件事情早已先给内阁们交了底,他们已经事先商量好了对策,此时只等公孙太师提出来,皇帝才好在殿前当着三省六部的官员们定调拍板。
公孙太师收到皇帝递过来的暗号,忙步出行列,说道:“启禀陛下,此次南中之乱,已经三月有余,可直到现在门下省才上疏奏禀,依微臣之见,门下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此重大的消息,门下省却一直按压不奏,实在是误国殃民,罪大恶极之至。”
门下省侍中杨均听罢,忙上前一步出列道:“启禀陛下,臣实在是冤枉啊,南中有人起兵叛乱这么大的事臣又怎么敢按压不奏,臣刚知道这事就立即上疏奏禀,绝没有半点拖延。”
林太保冷哼一声,出列道:“陛下,微臣以为此次南中起兵叛乱已经三月有余,那南中经略使如未反叛必不会拖到如此之久才上疏奏禀,这件事拖到现在,恐怕是当时陛下寿诞将至,门下省众官员为图政绩,这才按压不表,以至延误了军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