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大胡子也是个王爷,只是看服饰却不像朝汜国的人,现在宫里住了许多国家的来使,真正是王爷皇子遍地走,就不知这大胡子是哪国王爷了。
那身着皇子礼服的男子正是朝汜国的三皇子祁天宇,封号顺王。而那大胡子正是前几日才入宫的北域车挗国骁王左丘炎,在车挗国众皇子中排行第五。
据说这左丘炎十二岁便参军,一路从小兵起升到小将才用了两年,打起仗来不要命似的凶猛。一次与北域蒙占国的战争中,蒙占国以三十万兵马围杀车挗国十万兵马,左丘炎当时只是一名小将,当即请命出战。
当时统领十万兵马的大将军见他请战,便拨了两千精兵给他,也不知是信他还是害他,这个中原因不与外人表。谁知他就用这两千精兵,不但烧了蒙占国大营的粮草,还生擒了蒙占国三十万大军的监军,令他们的大将军投鼠忌器,最终败于车挗国。
大军得胜还朝,车挗国皇帝大喜,当即就把五皇子提了大将军,给了兵权,封了骁王,为骁勇善战之意。
这骁王左丘炎深得车挗国皇帝宠信,手中兵权在握,在北域四国大大小小的战役中从未败过,不但打起仗来凶猛无比,平时说话行事也非常狂傲不羁,只是人家要权有权,要人有人,北域四国任谁都不敢惹他,更加养成了他目空一切的性子。
这次他授命来给朝汜国的皇帝祝寿,第一天入宫便言语无状将皇后气得咳疾加重,而后见朝汜国的皇帝非但不怪罪他,还让身为朝汜国的三皇子顺王祁天宇来陪他游园,心中更是轻视不已,言词更加放肆。
祁天宇还从来没被人这样驳过面子,饶是他这出了名的笑面王爷也差点忍不住翻脸,也难怪前几日皇后都被这人气得咳疾都加重了。
只是父皇寿筵即临他也不好将这些来祝寿的宾客得罪了,只得按下心中不快,像是没听到左丘炎方才的话一般,继续领着他游园。
两位王爷东扯西拉你来我往,言词之中暗藏机锋互相试探,身后一群随侍慢步跟着,不一会儿便渐渐走远了。
待完全看不见他们身形的时候,白云汐才缓缓从假山石后走了出来。
望了一眼这满园碧绿,她不由得一叹,这宫里人活得可真累,还是早些想办法脱了籍,离这样的地方越远越好。
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了,要不然被奉銮和司乐司舞他们发现,罚她倒是没什么,可别连累了秦秋娘。
待她沿着原路回到偏殿的时候,她们果然已经排演完,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或说笑,或研究曲谱。
“云汐,你去哪了。”刚一入殿,秦秋娘便喊住了她。
“跑圈去了。”白云汐本想随便说拉肚子去了,想了想,又怕秦秋娘担心她的身体,便改说去跑步了,反正她在教坊的时候天天都要跑步,秦秋娘应该不会多想。
闻言秦秋娘果然没有多问,只是道:“这宫里不比教坊,规矩甚多,这几日在宫里还是不要到处跑得比较好,免得冲撞了贵人主子们赔了小命。”
“知道了,姐姐。”白云汐,正好打算今天开始再不往外跑了,便大声应着。
秦秋娘还想再说些什么,奉銮却从殿外进来,身后除了左右司乐与左右司舞,还跟着一个头发全白的太监,看样子约莫都快六十了。
“这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总管公公,卜公公,还不都快过来见过卜公公。”奉銮一入得殿内,便将所有人都召集过去给卜公公见礼。
“奴婢们见过卜公公,卜公公万福。”一群花样的美貌的女子,整整齐齐的给卜公公见礼。卜公公一老太监,虽说不能人道,但美丽的事物人人都喜欢看,何况是这么些个美女在眼前,顿时就让卜公公露了笑脸,可依旧语态较真的道:
“奉銮有心了,咱家虽说得蒙皇上厚爱,却一刻也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伺候皇上是咱家的本份。”
奉銮连连称是,不敢再有多余的言语。
“这次咱家来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卜公公仰着脖子道,“奉皇上口谕,今晚于垂拱殿设宴款待各国来使,各教坊司准备殿前献艺。”
“卜公公。”奉銮闻言马上从袖袋里摸出一锭银元宝偷偷塞到卜公公手里,“还请卜公公多多提点才是。”
卜公公将银子收进怀里,面上再次露了笑容,“奉銮不必多虑,今夜不必准备大型舞乐,一切以稳妥为上就好。”说罢也不多言,抬手揖了一礼,便转身离去了。
“恭送卜公公。”
再待奉銮抬起头来,已望不见卜公公的身影了。
“还愣着干什么,听不见卜公公的话吗!还不快给我动起,所有的东西全要准备好,一丝错漏都不许犯。”奉銮见殿内的妓子们都呆呆的站着不动,马上大声训斥了起来。
所有人慌忙行动起来,整理乐器舞衣。
“奉銮,您看今夜准备什么曲目较好?”左右司乐与左右司舞纷纷询问奉銮。
“就按卜公公说的办,大型舞乐不用准备,选些精巧的先让大家练着,晚上可不能出错。”虽说这些曲目都是妓子们平时就练着的,已经非常熟练了,可难保到时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每次入宫奉銮心里都是紧张的,毕竟关系着她的脑袋牢不牢固。
“是,奉銮。”左右司乐与左右司舞,领了命,下去指挥妓子们打包乐器与舞衣,为保万无一失,每样东西都要多准备一份,以防到时有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