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草原部落的女儿,只要看中了哪位儿郎,便会将胸前的珠花投于对方,只要对方接受了,就代表着愿意与她共度春宵,这在礼教森严的九洲中原简直是不可思异。
顺王祁天宇哪里知道草原部落还有这种规矩,顿时觉得手上的珠花烫手得很,想扔开,又怕引得左王布和不高兴,坏了父皇今日晚宴的兴致,顿时有些站立难安。
被达尔部落的萨茹拉公主一顿奚落,达玛公主顿觉怒火中烧,想要反驳回去却不知从何下手,气得小脸通红。
左王布和见祁天宇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妹妹无意,忙低声斥道:“达玛,不得无理。”而后对着祁天宇拱手揖礼,“达玛不懂中原规矩失了礼数,还望顺王殿下见谅。”
祁天宇正难堪得要命,见布和递来了梯子哪有不接之理,忙拱手还礼:“达玛公主天真烂漫,初到中原不懂中原的礼数岂有怪罪之理。”虽然口中说着不怪,只是那语气却并不怎么客气。
祁天宇说完便将手中的珠花递还给达玛,达玛看着手里被退回来的珠花,眼中含泪,“哥哥!”想她堂堂察鲁鲁部落公主,草原上的一颗明珠,部落里多少好儿郎求娶,没想到来到中原却受到这样的欺辱。尤其旁边还有其它部落的公主瞧着,还不知回到草原后要怎么编排自己,想到此,她委屈得落了泪。
布和见妹妹达玛哭红了眼睛,心疼得要命,他妹妹在部落里那是人人喜欢的一颗草原明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鸟气,不禁对顺王祁天宇生了怨气。
正待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妹妹,就听得殿外太监大声唱道:“一字并肩王萧王殿下到——”殿门口的一群人还来不及怎么动作,就见人已经到了跟前,只得原地行礼。
只见锦严推着轮椅到了殿门前,大殿门槛早就铺好了供轮椅通行的斜板,锦严手上稍一用力就将轮椅稳稳的推进了殿内,轮椅上的人甚至都没有感受到一丝颠簸。
轮椅上的人正是那天夜里被锦严称为主子的男子。原来,他就是朝汜国那位传说中与皇帝比肩的一字并肩王萧睿,人称萧王。
两位草原公主好奇地偷偷抬眼瞧过来,见那端坐于轮椅上的男子相貌俊美飘逸,气质芝兰玉树,整个人像是谪仙般地离世出尘,不由齐齐看呆了。视线又移到他双腿之上,听闻并肩王这双腿医了五六年都没有医好,已经是彻底的废了,忙将初见他时那抹惊艳之情按了下去。
萧王虽好,可毕竟是个外姓王,虽说名义上是与皇帝比肩的一字并肩王,但却永远不可能坐上那张龙椅,何况还是双腿不良于行的残废,就算草原部落想要联姻,也不可能找上他,一般的世家更不可能将自己家的小姐嫁于他,让家族的命运绑在萧王这艘破船上了。
这萧王都二十五了,早就行了冠礼,可到现在连一门亲事都没有定上,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入了殿内换上了近身内侍容平侍候,锦严则退到后侧立着,一副近身保护的模样。
对众人各异的目光萧王尤如未见一般,面上连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富有磁性的嗓音毫无情绪,“都堆在殿门成何体统。”
一句话竟堵得草原两位左王与朝汜国三位王爷不知做何反应才好。
萧睿说完也不理会他们就自顾闭目不言,容平会意地推着轮椅向殿内行去,不一会就将萧睿推到正首位的左侧,位置正位于皇帝座位的旁边。这是朝汜国才有的奇特现象,九洲大陆上唯一的一位一字并肩王特有的殊荣,与皇帝并列而坐。
还是一向有城府的顺王祁天宇当先反应了过来,“苏尼尔左王,布和左王请入座。”
待宾客们都入了座,殿外小太监唱道:“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众宾客纷纷起身行礼,口中齐道:“恭迎皇帝陛下、皇后娘娘。”
只有萧睿端坐于轮椅上,抬手揖了个平礼。
“快快免礼。”皇帝笑呵呵的与皇后入了殿,抬头看到萧睿依旧端着一副无表情的脸坐在那里,眉头不由一紧,后又想到萧睿那双再也站不起来的腿,才又舒展了眉头。
皇帝扶着皇后入了座,与众宾客寒暄了几句便道:“各位皆是远道而来,今日夜宴即是为各位接风洗尘,望各位在朝汜国暂且放下往日不快,一起把酒言欢。”
皇帝都这样的说了,在座各位又怎么会去自找没趣,皆举杯畅饮。
卜公公见皇帝颔首,大声唱道:“开宴——”
顿时诸多美婢捧着玉盘将菜肴美酒奉上,后方乐师奏起宫乐,舞伶们鱼贯而入,不一会便杯觥交错,莺歌燕舞而起。
第一支舞是由凌波教坊的舞伶们献上的长袖舞。
众人不论心内是作何所想,表面上皆是笑容满面,只是眼角余光望着左侧方的一空席,心里不由得多想了几分。
那是车挗国第五皇子骁王左丘炎的位置,今日不知为何却没有参加这洗尘宴。
传闻骁王左丘炎第一天入宫便言词不当激得皇后咳疾加重,不知是不是皇帝暗地里给那左丘炎吃了排头?
也罢,不管这骁王左丘炎因何不来,当下众人都不会说出来自讨没趣,他们举着酒杯嘴里说着好听的话,频频敬酒,不一会皇帝便喝得面上显了红。
萧睿面无表情的看着大殿内众人的表象,滴酒未沾,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却没有一人注意到他这边。
也对,一个连双腿都废了的王爷,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