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宫里,她行为有礼有节,弹得一手好筝,吹得一手好笛,还有一手好医术,不但将刺中心肺的季礼的从鬼门关救了回来,还……”说到这里,萧睿顿了一下,而后面色冷然的道:“把皇后的咳疾治好了。”
“什么?”苏瑞白攸地直起身子,脸上一直噙着的笑容消失不见,“你说的是真的?”他说这话绝不是不相信萧睿,而是太吃惊了。
“现在还觉得她只是个小丫头吗?”萧睿看他吃惊的模样,反倒是笑了出来,他们相交快十载,这人成天笑嘻嘻的没个正形样,猛然看他露出吃惊的表情倒是有趣得很。
只一会,苏瑞白就又松垮了身子斜靠回大迎枕上,笑眯眯地道:“左右宫里的那几位斗得死去活来,与我们又有何关系,我还是对赚钱更感兴趣。”
这次刺客事件,不明白的人自然是一头雾水看不真切,可萧睿经营了十几年的情报网岂是摆设?早早的就得到消息了,今日里入宫那是真真的去瞧热闹的。
太子是真的构陷了那四品武将,强抢了别人的妻子,害得人家破人亡,满门死绝。顺王祁天宇无意间遇到穆氏,得了消息,却隐忍不发,将这消息让穆氏透露给了宝王祁天磊,想让祁天磊去出这个头。而祁天磊得了这个消息,便将穆氏送进宫去,由得她刺杀太子。这边祁天宇却一直暗中与穆氏有联系,想来那穆氏今日在宫中状告太子就是祁天宇的主意。
那祁天磊却也不是省油的灯,表面上像是上了祁天宇的当,送了穆氏入宫,却暗中又送了一批死士冒充歌姬把这水给搅浑了。
而皇帝却是明知道他的三个儿子暗中斗得你死我活,却在一旁作壁上观,任由祁天磊与祁天宇暗害太子,最后才出来轻飘飘的惩罚了一下太子,即打压太子与皇后一党如日中天的气焰,又表现了他的皇帝权威。让文武百官看看,这朝汜国还是他这个皇帝当家,他能让皇后母族声威鼎盛,立了皇后的儿子为太子,就有能力把他们从高位再拉下来进而废了太子。
这一出戏当真是热闹非常,只可惜他却不能入宫亲眼看看。苏瑞白心中讥讽不已,只要跟皇权沾上关系,那便没有骨肉亲情可言,那宝座是淌着满地血肉白骨才能真正触碰得到。
萧睿看他这样,只勾了勾唇角,无可奈何地说道:“辛苦你了。”原本凭着苏瑞白的才智武功,封候拜相也是不无可能,现在却是让他做了一个小小的商人,萧睿心里总是觉得亏欠了这位老友许多,也就对他那跳脱的性格格外包容,导致他现在在他面前都没个正形了。
“这话就不必再说了,咱们认识也有十年了吧,你看我像是喜欢做官的人吗?”苏瑞白笑嘻嘻的道:“我现在自由自在,到处走走看看,顺便赚点小钱花花,不知多惬意。”继而他眼珠子一转又道:“嗨,你倒是会转移话题,既然皇后的病治好了,那皇后是不是……?”
萧睿目光幽冷,脸上竟然浮上了一抹讽刺的笑容,道:“已经发现了檀香被人加了花粉,她日日夜夜闻着,想不咳都难。打杀了负责香炉事宜的一干太监宫女十几个。”从白云汐离开皇后所在的皎月轩不过才半个时辰,皇后就将一切查清,牵连在内的宫女处罚了,还顺便借这事处理了其它人在她宫里安插的眼线,他真是不得不佩服她的心计。
他语气依旧冰冷的道:“恐怕她已经知道这事跟太后有关了,至于知不知道和我那好皇兄有关就不清楚了。”原来,暗中想要害皇后的居然是太后,皇帝虽然没动手,却也是知情人,这皇家果然是无情得很。
更可笑的是,那皇帝还做出一副对皇后深情的模样,喝令方院使一定要医好皇后,那关爱皇后的表情,恐怕戏子都没有他演得好。谁知凭空冒出一个白云汐,皇帝这出戏就算不演也演到这里了,不想演也得继续演下去了,又哪能不让她去治皇后?如果让皇后母族知道了,皇帝这个位置恐怕是坐不太安稳的。
“哦?闻了加料的檀香这么多年,才在那丫头的口中得知真相,还不知皇后会气成什么样子。”要是知道是自己的枕边人想要谋害自己,皇后会不会气得一命呜呼呢?苏瑞白眼睛里是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可惜那丫头坏了事,要不然过不了多久,说不定就咳成肺疾,丢了性命,那才真真叫一出精彩的好戏。”
瞧着他似乎对白云汐心生不满,萧睿眼眸一眯,望着苏瑞白道:“你可不要对她做出什么事来。”而后轻抚了抚小腿才慢慢加重语气说道:“她,姓白。”其实他在宫中得知她能治疗皇后的时候的一瞬间确实起了杀意,可她是白将军的女儿,他最后只好放弃。
“你是说……?”那小册子他没细看,此时萧睿突然提起这个姓氏,还不让他出手对付那丫头,她莫不是……
萧睿见他终于反应过来,却没有答话,抿紧嘴角微微点点头。
苏瑞白却瞪大了眼睛望向萧睿,“她是白将军的女儿!?”说着他恍然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如果是一般人有本事能治好皇后,你早就下手阻拦了,原来是白将军的女儿,难怪你任由她去医治,这倒是不太好办呐。”错过了这次,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再出现要皇后性命的机会了。
“虽然她是白将军的女儿,有一点却是让我非常在意。”萧睿翻开了那本记录了白云汐生平的小册子,“在今日之前,她所表现出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