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明天休沐,要不要随我们出去耍耍?”
姜伯锦特意在演武场回家之时,找到姜元羲,问她。
姜元羲啧啧的看着小哥,直到把姜伯锦看得发毛,怪叫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姜元羲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方才偷偷商量着要去群芳阁呢,我倒是想去,只是你们敢带我去吗?”
姜伯锦脸色一僵,很快就嚷嚷道:“五娘,你可不要误会,那是五哥他们去,与我无关。”
姜伯锦果断对自家五哥插了两刀。
姜伯庸就在两人后面呢,听到姜伯锦的话,不甘示弱,“是谁提议的?是谁说群芳阁最近来了一个小娘子,那一手舞蹈特别厉害的?是谁说想去见识一下那让人沉醉其中的舞蹈?”
姜伯锦理直气壮的回过头,“对啊,五哥,都是你跟我说的啊,还是你跟其他兄弟提议一起去看看的。”
姜伯庸气笑了,“等后天回到演武场,五哥一定好好与你切磋一番。”
姜伯锦挑衅的看着他,扬了扬下巴,“来就来,谁怕谁。”
姜伯庸嘿嘿冷笑,笑得姜伯锦赶紧回过头看着姜元羲,“五娘,你听到了,那都是五哥......”
“你就放心去吧,我不会告诉阿娘的,就算你想用铺子里银子,拿去用就是,本来就说好那里面有你的红利。”
姜元羲早就猜到小哥的目的了,一大群少年郎去群芳阁,又是姜家的子弟,当然不能太过吝啬,看出小哥想用她嫁妆铺子的银子,她索性先开口。
反正那里面有小哥的二成银子在,随他花就是,她相信自家族兄们都有分寸,难得出去耍一天,当然要尽兴。
姜伯锦哈哈大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那五娘,既然是你自己说不想去的,那就不能怪小哥了哦。”
姜元羲无语的看着小哥如此自然的倒打一耙,很想去问问阿爹,小哥这种赖皮,是不是跟他学的。
第二天,等五哥他们都出门之后,姜元羲给小虎布置了一堆功课,自己禀告过阿娘之后,坐着马车带着护卫一路直奔田庄。
这一次,姜元羲是在廊榭里看到越华容的。
彼时他正跽坐在蒲团上,一身青衣,手里捧着一杯茶盏,茶盏里的热气升腾,在他脸下方袅袅升起,带上了一层迷离,他看着廊榭外面的小湖光色,阳光洒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此情、此景、此人,都如画般美丽。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悠悠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微微侧过身子,见是她,嘴角一勾,笑意满盈的眸子就定定的看向她。
多年以后,姜元羲仍记得他看着她的笑容,那是一种能让人在这个深秋依然觉得温暖如春的和煦,能让她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放下所有的紧绷、疲惫,回归一个十二岁小姑娘应该有的无忧无虑。
仿佛在他这个笑容里,她可以放下一切背负,因为他在向她传达:不用怕,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
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姜元羲眼眶微微一热,鼻子一酸,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累,真的是太累了。
她很想停下来歇息一下,可她知道不能,一头名为族诛的猛兽一直追在她身后,她要不停的让自己强大起来、再强大起来,然后回身,将这头猛兽斩杀。
而在这不断追逐的过程里,到目前为止,她都只能靠自己,眼前这个青年,却在无声向她传达着他的意思:别怕,有我陪着你。
姜元羲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青衣郎君,看着他依然对她笑,看着他眼里倒影全是她。
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渐渐平复,眸子里一抹复杂之色一闪而逝,她缓缓的、也朝他勾起了嘴角。
“可否请我饮一杯?”她缓步走向他,轻声道。
他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乐意至极。”
姜元羲发现,在他对面,有着一个空的蒲团,只愣了一下,她端正的跽坐着,接过越华容递给她的茶盏,低头轻轻嗅着。
“清香扑鼻。”她道。
“你喜欢就好。”他轻笑道。
两人静默无语,姜元羲慢慢喝完了一杯茶,将茶盏放下,侧过头,看着廊榭外面的小湖,“你的糖醋松子鱼,可学会了?”
越华容心头一颤,看着她的侧颜,眸色复杂,想不到她还记着上次他说过的话。
片刻之后,他的眼里,渐渐溢出了笑意,语气温柔,“是,我已学会了。”
姜元羲转过头来看向他,轻轻的挑了挑眉,“那你不请我尝一尝你的手艺如何?”
越华容喉咙里溢出一窜愉悦的低笑,他长身而起,满是笑意的声音响起,“那你在这里稍坐,我这就去做一道糖醋松子鱼给你尝尝。”
约莫一个半时辰之后,越华容回到了廊榭,他还是那身青衣,不过身上没沾上油烟味,不知是不是换了衣裳才去做菜,自己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身后跟着姜大河等人,当案几被摆得满满之时,姜元羲轻笑道:“看来你学会的不只是一道菜。”
越华容将自己手中的托盘里的菜端出,上面还盖上了盖子,打开的时候,一股带着醋溜的香气萦绕鼻间。
越华容将糖醋松子鱼放到姜元羲跟前,眼含期待的看着她:“你尝尝,看看我做得如何?”
姜元羲拿起筷子,先醋松子鱼,炸得块肉分明的鱼身上面,松子饱满,配着糖醋酱汁,色泽亮丽,整条鱼都完整无缺,鱼头嘴里,还叼着一朵花,是月季。
她先夹了一块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