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义的神色几经变幻,末了跺了跺脚,嘟哝道:“看来要出祖师传下来的必杀技了......”
他理了理身上的妆容,而后步伐不紧不慢的走进了金玉堂,装模作样的看着架子上面放着的砚台,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姜元羲的方向,看一下架子上的砚台,摇一下头,又转去另一个架子上看,看一眼,再次摇头。
看得金玉堂的掌柜差点以为自己卖的与街上小摊卖的一样,连澄泥砚你都不满意,客官,你是来找茬的吧?
常明义哪会看什么砚台,他只是接机“凑巧”的接触到姜元羲而已。
其实他背部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毕竟这种事他是第一次做,若然做不好,下次想要找到这位小娘子难上加难。
终于,常明义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来到姜元羲旁边了!
他装作不经意般侧头看了一眼姜元羲手中拿着的砚台,而后“顺理成章”的看向了姜元羲的容貌。
“蹬蹬蹬”
他猛地倒退了好几步,一脸震惊的神情,又“咻”的一声冲到姜元羲身前,紧紧的盯着她,深沉的开口:“这位小娘子,你身负大富大贵而生,实乃上天垂爱之子,今日有缘,某乃太清宫观主,可为小娘子看相算命卜卦。”
常明义心中暗自揣揣,又带着满心的期待,眼巴巴的看着姜元羲,心中暗道:“快答应我吧,我送上门给你看相啊,快答应吧!”
姜家的护卫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个举止古怪的人,护卫领队更是走向姜元羲,想请示她要不要将这人丢出去,不想最早出声的是金玉堂的掌柜。
“小娘子,小店进了一个神棍,让您看笑话了,某这就让人赶他出去。”
金玉堂掌柜一脸不悦,他就说他们家的文房四宝可是都城有名的,连世家公子哥儿都喜来他这儿买趁手的用,这人对着他家的砚台如此不满意,果然是来坑蒙拐骗,哼,神棍,休要逃过我这双利眼!
眼见在金玉堂掌柜的眼神示意之下,两堂客向他压来,要将他赶出去,常明义懵了懵。
这不对啊,祖师不是说一般这样开头,接下来肯定会是被问之人客气的请他去一处幽静之地,然后迫不及待的询问命数之事的吗?
为何要将他赶出去?他真的不是神棍!
祖师,您误我!
两堂客已经抓住了他的两只手,常明义回过神来,赶紧冲着姜元羲大嚷,语气之急切,活像被纨绔子调戏的良家妇女一般,“小娘子,我不是神棍,我是有真本事的!你要相信我!”
眼见常明义在拼命挣脱两个身强体壮的堂客,脸上神色不似作伪,姜元羲看得有趣,终于出声道:“掌柜的,且让两个小哥先住手。”
两堂客立时就看向掌柜,见掌柜点头,这才放开了常明义,但还是一左一右站在常明义身边,随时准备将他赶出去。
掌柜心中暗自摇头,他本想救这人一把,奈何人家不领情,那就算了,只盼这位小娘子不会让她家护卫动手太过吧。
见两堂客松手,常明义赶紧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务必要让未来的主公对他印象大好,整理好之后又眼巴巴的看着姜元羲。
姜元羲头皮一麻,这人的眼神咋看着就像被抛弃的小狗呢?
顿了顿,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常明义,“先生说有真本事?”
见常明义死命点头,她又道:“不知是何真本事?”
常明义疑虑的看向左右,被常明义眼神扫过的金玉堂掌柜暗自撇了撇嘴,一个神棍再怎么吹嘘自己的本事,还不是坑蒙拐骗那一套,当他稀罕听。
“小娘子,某的本事,实不宜在这等地方透露。”常明义万分诚恳的道。
姜元羲又打量了一下常明义,点点头,“行,那我们找个茶馆再详细说说。”
护卫领队一急,五娘子怎么会信这人的满嘴胡言?
还不等护卫领队出言表示自己的看法,又听常明义道:“小娘子,我们还是去都城之外的空旷之地说吧,茶馆也隔墙有耳。”
护卫领队狠狠的瞪了一眼常明义,这得寸进尺的份也是没谁了,你当你是谁?
“五娘子,这人......”
姜元羲伸手打断了护卫领队的话,一笑,“既先生这般说,那就如先生所言便是,只是丑话说在前头,先生,我这人不喜别人戏耍我,更不喜欺骗我,我的大度可不是对着戏耍欺骗我之人用的。”
姜元羲意味深长的看着常明义,常明义被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仍然坚持着认真点头,还附和道:“小娘子且放心,必不会让小娘子失望才是。”
“既如此,掌柜的,结账吧。”
付了钱,姜元羲坐上自家马车,常明义低着头,混在护卫中,跟在马车后头出了城。
当马车停下,姜元羲从马车里出来,环顾了四周,见是一处远离城门的空旷之地,她望向常明义,“先生,在这个地儿,你能透露你的真本事是什么了吗?”
常明义气喘吁吁,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护卫们的脚程越来越快,为了不被抛下,他真是拼了老命埋头跟着冲,目下停下来,话都说不出来了。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等喘匀了气,常明义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见护卫们防贼一般目光警惕的看着他,也不跟他们计较,见着护卫们寸步不离的样子,情知让他们先离开,他与小娘子单独谈的期望是不用想了。
他再一次看向姜元羲,见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