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羲一听就明白五哥的意思,“五哥你的意思是说潜入威胜王府中行凶之人,身手可能与我在伯仲之间,甚至可能比我还厉害?”
姜元羲的身手如何,姜伯庸和姜伯锦两人都很清楚,他们自问自己是没有这个能耐进王府刺杀的,但他们觉得五娘未必不行。
姜元羲垂眸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五哥,我从不与外人切磋过,并不知其他人的身手如何,且高手在民间,哪能知道谁比我还厉害呢。”
姜伯庸这个急啊,他还真的想豁出去告诉五娘,杀死威胜王的人很有可能是李仲闻。
幸好理智尚在,强压了这种冲动。
姜伯庸很想提点姜元羲注意警惕李仲闻,又不知从何说起,总要让人找不到破绽才好,他苦思冥想之下,脑中灵光一闪,终于让他找到了突破口。
“五娘,你还记得当时重九那场困住你的大火吗?”
姜伯庸的话让姜元羲诧异,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事?
待姜元羲点头,姜伯庸稳了稳心神,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你觉得当初救你那位仲郎君的身手如何?”
姜元羲和姜伯锦齐齐望向了姜伯庸,两人眸中的惊诧清晰地透露了他们的想法。
“那位仲郎君的身手很好。”姜元羲肯定的道,又问姜伯庸,“五哥你怀疑仲郎君?”
姜伯庸早打好了腹稿,“李家折了一个嫡长女进去,还是仲郎君的嫡亲姐姐,换了是你,恨不恨?”
姜元羲沉吟,“当然恨,但若是因此就断定是他,未免太过武断,跟皇室有仇的人太多了,五哥怎么就猜是仲郎君呢?”
姜伯庸深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只要能让五娘对李仲闻此人提起警惕就行了,“大概是我觉得他很危险吧。”
这话倒是引起了姜元羲的认同,“他确实很危险,能不招惹还是尽量少招惹为好。”
姜伯庸却明白这不可能的,迟早两人都要对上。
“圣上找不到凶手的话,不知都城又要流多少血了。”姜元羲叹道。
姜伯锦耸了耸肩,“不外乎是威胜王府中之人陪葬,主辱臣死,威胜王在府中被杀,这些人护不住自己的主子,确实该死。”
对姜伯锦来说,府中护卫就是用来保护主子的,主子能在你们护卫之下被杀,你不死,谁死?
“威胜王死了,我也快要启程去丹阳县了,传讯常先生,让他回来吧。”姜元羲叮嘱道,“再有,让东浦也借口从宫中脱身。”
都城戒严了三天,丁点凶手的线索都找不到,逃走的学子被抓回了六个,剩下的两个怎么找都找不到,都觉得那两个学子很可疑,可没抓到人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几天陈雄异常暴怒,谁做错了事,是宫人就杖毙,是朝臣就被罚,俨然成了一个一点就炸的炮仗。
然而陈朝的尸首一直放着也不是个办法,天气炎热的很,再不下葬就要臭了。
停灵了七天,陈朝终是下葬。
到了陈朝出灵那一天,陈宣吩咐府中的护卫乔装打扮泰半隐匿在人群中,其余人跟在他身后,几乎属于太子府的护卫都出动了。
其他人都以为是贵人们自危,怕会被人刺杀,对太子带了这么多护卫并无觉得不妥,殊不知陈宣是为了弑父。
陈雄听闻陈朝身死的消息,在宫中悲恸不已,甚至接连失态,陈宣妒忌之余,一股畅快充斥心头。
他万分肯定自己把陈朝杀死这件事,做得太对了!
要是陈朝再不死,他的太子之位假以时日就要易主。
陈宣觉得按照父皇疼宠陈朝的程度,父皇一定会去威胜王府上看陈朝最后一眼,以有心算无心,杀一个措手不及,把父皇杀了,他就是新的帝皇!
陈雄确实是准备出宫去看儿子最后一面,人算不如天算的是,因为陈雄这几天悲恸过度,食欲不佳,早起之时身体虚弱昏昏沉沉,脚下一错,摔了。
急宣院判,诊脉过后说是龙体饿狠了,脚也歪了,让陈雄即便忧伤也要进食,最好补补龙体,也不宜出宫。
陈宣在威胜王府中左等右等,只等来了其他人,唯独不见父皇,眼见出灵的时辰到了,仍然没有帝驾出行的迹象。
他知父皇不会来了。
一撩衣袍,摆手阻止了准备封棺之人,走上前探头去看棺材里的陈朝,见陈朝身穿王爷的朝服,看着甚是威仪,可惜被脖颈处那一圈针线打破了这种气势。
陈朝是尸首分离,听从陈雄的吩咐,找了人把他的头用针线连了起来,所以那一轮针脚难看得紧。
陈宣见着这样的陈朝,又想到他先前胆大妄为竟然起建宣光殿的嚣张,越是看,心头越是畅快,与其他人满脸似真似假的悲戚不同,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太过明显,眸子里荡漾的全是纯然的喜悦。
这一幕太多人看到了,哪怕只是陈宣一瞬间的情绪外露,继而他又收敛了情绪,仍然被人报给了陈雄知道。
陈雄气得脸色铁青,一边扔着东西一边大骂,“这个混账!朕就知道他一直都看不惯阿朝,如今阿朝都死了,竟是一点兄弟情都不顾,还敢在阿朝的灵堂上嘲笑他!混账!”
越华容在一旁听得心头一动,一个胆大妄为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是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他面上出现了一种欲言又止的为难之色,语气带上了显然易见的迟疑,“圣上,华容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对越华容,陈雄勉强压抑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