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雄看着她,精神爽利之后,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既然玉帝说吃用了九十九颗药丸就可以羽化飞仙,朕之前就吃用过这种神药,再加上现在这粒,正好是九十九颗,为何朕还不能羽化飞仙?”
顾以丹为了今天,一直在准备着,对陈雄这个疑问,她回道:“回圣上,民女不知此前圣上曾吃过这种神药,不过民女想着,民女进献给圣上的神药乃王母亲赐,兴许这是真正的仙丹?”
她面上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明自己是不知道此前陈雄吃用过神药这事,且她理所当然的觉得她进献来的仙丹是王母所赐,当然比陈雄吃用的更加厉害,能很好的把自己的撇开,让陈雄找不到破绽。
陈雄凝眉沉思,又觉得顾以丹说得很有道理,东浦身死,这世上再无人能炼制这种神药,顾以丹能有这种药,除了神仙所赐之外再无第二个可能,且他这次吃用了顾以丹就进献上来的药,感觉到一种细微的不同,这种药比之前那种药,更让他体会到一种神仙似的梦幻。
东浦是陈朝所荐,陈雄太过信任儿子,对儿子和东浦的话信了十成,他想不到神药本就是出自顾以丹,而这次的神药,顾以丹在里头加了多一倍的罂粟水。
这种欲仙欲死的幻觉,比以往更加清晰。
陈雄又问了一些话,顾以丹都一一答了,最后顾以丹捧着一车的赏赐,由甘东生亲自送回了家。
这一下子就把顾家上下都镇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顾以丹为何出门一趟,不仅能得到圣上的赏赐,还由九卿亲自护送。
顾家主想要问这里头的究竟,顾以丹却顾左言而右他,等顾家主以长辈的身份压着来质问她之时,却听顾以丹冷笑道:“此事牵扯到圣上,三娘奉劝祖父,还是不要太过好奇,省得连累了全家人。”
说罢就拂袖而去,气得顾家主吹胡子瞪眼拍桌子大骂。
姜元羲正在收拾行礼,因着此去至少要三年,郑幼娘整日指挥着侍女收拾行装,小到用膳的碗,大到家具,郑幼娘恨不得把整个梧桐苑原装原样的搬到丹阳县里去。
姜元羲才说了一句用不着拿这么多的行礼,收拾一些衣物,其他要用的到时候在丹阳县买就是了,才说完,郑幼娘就开始拿着帕子擦着眼角,满脸心疼的诉说着家里从来没舍得姜元羲受一点苦......
姜元羲见势不妙,赶紧抱头鼠窜,由着郑幼娘收拾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只等她的行礼装车,大家就可以上路,结果姜元羲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
“天女?这位顾三娘子倒是很有想法。”
姜元羲从祖父处得知这个消息,回头与姜伯庸等人商议之时,啧啧称叹。
“天女?倒是很大的口气,野心不小啊,天之女,野心昭然若揭。”姜伯庸冷笑道,他早就视顾以丹为生死敌人,恨不得顾以丹早点死。
“想不到在威胜王死后、常先生离去,她还能想到这样的法子,并且还真的让她成功了,倒是真的不容小觑。”
姜元羲面上一片轻松,并没有真的很担心,哪怕顾以丹想不开要对付她,有祖父和外祖父坐镇的朝堂,也由不得她乱来。
“由着这位顾三娘子去吧,她费心费力弄出天女这个身份,总不可能是为了好听,祖父他们也不是吃素的,我们快要出发了,到不用为了她耽误行程。”
姜元羲一锤定音,其他人听她这般说,也就不再理会顾以丹这事。
七月初五,宜移徙。
这一天,姜府大门大开,连姜太傅也很罕见的没有上朝,一家子都聚在门口,为姜元羲等人送行。
郑幼娘眼含泪花,不舍的拉着姜元羲的手,“五娘,你从来没有离开过阿娘身边这么远......”
姜元羲安抚的拍着她的手,“阿娘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郑幼娘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径自继续伤感:“丹阳县那么远!你又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那边的气候如何,风土人情如何,有没有坏人,会不会水土不服......”
越是说,郑幼娘越是担心,“不行,阿娘实在不放心,不如阿娘跟着你一起去好了!”
姜元羲一脸茫然:“.......”
为什么阿娘会突然起了这样的心思?
“阿娘,我哪是一个人?五哥、小哥他们都在,还有祖父和外祖父给的那么多人保护我......”
话没说完,就被郑幼娘打断了,“那些怎么能比!他们都是大老爷们,哪懂得照顾人?”
“可是阿方她们也跟着我去......”
姜元羲的话又被打断了,“别以为阿娘不知,阿方她们哪能叫得住你,你一声令下,她们只会服从,谁知道你会不会天冷不穿衣,有没有按时吃饭......”
姜元羲一阵头大,不得已把求助的目光放在阿爹身上,姜松本来伤感不舍的情绪被两母女这么一弄,倒是生出好笑来。
他揽着郑幼娘的肩膀,安抚道:“好啦,五娘不是小孩子啦,还有五郎他们在旁边看着,不用太过担心,且让他们每月送信回来,若是你再不放心,就不定时派人去亲探他们,回来给你报信,日头不早了,路程遥远,还得让他们早点出发。”
姜松好说歹说,才把郑幼娘劝住,姜太傅没有再要叮嘱的,他只看着姜元羲几人,拍了拍她的头,“保重自己,就是你最大的孝心。”
离别终有时,姜元羲等人拜别了姜太傅等人,她上了马车,姜伯庸等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