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朱姑姑说您有事找我。”
姜元羲一身水汽走进世安苑,她刚刚洗漱了一番,听到阿朱的话,就过来了。
郑幼娘招招手,等女儿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轻轻抚了抚女儿的脸蛋,感慨道:“你都长这么大了。”
姜元羲靠在郑幼娘怀里,撒着娇,“再大也是阿娘的女儿。”
郑幼娘神色间的宠溺更甚,搭着女儿的肩膀,下巴微扬,“阿娘为你准备了一些胭脂水粉,你拿回去试试。”
姜元羲抬起头,看着案几之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胭脂水粉,头皮一阵发麻。
就这么匆匆一扫,这里就不下三十多个小圆盒。
郑幼娘没有注意到女儿的神色,兴致勃勃的拿起一支小玉瓶打开,跟她解说,
“这些胭脂水粉都是新出的,用过的人都说好。
这一瓶就是名妆水,洗完脸之后擦在脸上的,可以滋润皮肤,都是用当季的花瓣采集而成,还有淡淡的花香呢,阿娘知道你素喜淡雅,特意买了一瓶樱花花瓣制造而成的名妆水。”
郑幼娘将小玉瓶放到姜元羲鼻尖下闻了闻,姜元羲感受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确实淡雅。
郑幼娘又放下这个小玉瓶,拿起一个小圆盒,轻轻扭开,继续讲解,“这一盒,叫粉底,就是用在名妆水之后的,轻轻的扑在脸上,打了底色,让肤色看起来更加好。”
“这一盒是胭脂红,用在粉底之后,的胭脂红,厉害之处在于不是一个颜色。
你看看,有桃红色、有樱花粉色、有枣红色、竟然还有橙红色,可以根据脸上的肤色和妆容来选择胭脂。
而且粉末细腻,都是用花瓣加上中药研磨制成,就跟恒源祥说的那样,这是纯天然的。”
郑幼娘兴致所起,滔滔不绝,将案几之上摆着的胭脂水粉一一说了个遍。
在这个过程中,姜元羲听到了很多新奇的词语。
比如“纯天然”、比如“粉底”、比如“名妆水”等等。
等阿娘停下来,姜元羲赶紧奉上一杯茶,看着案几之上的小盒子,问道:“阿娘,你怎么会买这么多胭脂水粉回来呢?”
郑幼娘润了润喉咙,又兴致勃勃的道:“哎,五娘,以前是阿娘不懂,原来每个人的肤质不一样,适合用的胭脂水粉也是不同的。
这就好像大夫给人诊病要望闻问切一样,每个人的体质和病症都不一样,适用的药方也就有所不同了。
这次阿娘可是专门请教了恒源祥的侍女,专门买了适合我们娘俩用的胭脂水粉,保准日后的皮肤会越来越好的。
且我们之前用的那些胭脂水粉,里面含着铅,长时间用着,不仅对皮肤不好,日后还会影响生儿育女,你以前的那些胭脂水粉,回去之后就给阿娘扔掉,知道吗?”
姜元羲点头答应了,又不动声色的挑眉,“这些都是恒源祥里的侍女告诉您的?最近恒源祥的胭脂水粉很出名?”
她近来一直在族学和演武场上两头跑,还真的很久没有去外面逛过了,不清楚什么时候恒源祥竟然开始做女儿家的胭脂水粉了。
她记得,恒源祥是顾家的产业,就是那位如今有着天下第一才女名头的顾以丹家的产业,因为恒源祥就在她阿娘给她的那间铺子不远,当时她还让郑管事给她介绍了一下左右铺子的来历。
以前只做布庄生意,与是对手,所以被姜元羲重点关注过。
隆美斋本身就是郑幼娘的嫁妆,她比姜元羲更加清楚恒源祥的事。
听女儿问起,她万分感慨,“以前恒源祥只做绸缎生意,现在听说接手的是那位顾三娘,这些胭脂水粉都是顾三娘做出来的。
方才说的那个肤质不同,适用的胭脂水粉也不同的论调,就是顾三娘去请教过大夫得出来的。
前些日子,恒源祥搞了一个盛典,只要那五天之内在他家买胭脂水粉的人,都能半价买到。
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买,哪怕里面的侍女说破了嘴,也是门可雀罗。
不过到了第二天,就有一个妇人带着自己长着满脸白麻头的小娘子去了恒源祥,那对母女得到了侍女们的热情款待。
那些侍女说她们恒源祥的胭脂水粉,有可以治好白麻头的胭脂水粉,那对母女可能是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牙一咬,就想要下侍女推荐的水粉。
后来东家说因为母女两是第一个进来买胭脂水粉的顾客,东家觉得有缘,就将水粉赠与她们,不收一个铜钱。
当时门外聚满了人,都在看热闹呢,等那对母女走了之后,人群又散了,那些胭脂水粉还是没有人买。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五天之后,那对母女提着一篮子的鸡蛋过来给东家道谢,那位小娘子满脸的白麻头,竟好了一大半,可见那些水粉是有作用的。”
郑幼娘端起茶杯又润了润喉咙,姜元羲接着续话道:“因为看到了效果,所以很多人就去买胭脂水粉了?”
郑幼娘颔首,“可惜过了一开始那五天半价购买的日子,恒源祥恢复了原价,让很多人懊悔不已。”
姜元羲眼皮子跳了跳,“阿娘,这些胭脂水粉作价几何?”
郑幼娘漫不经心的,“每一盒都要二两银子呢。”
姜元羲微微瞪圆了双眼,看着案几之上摆满的盒子,这里就差不多一百两了?
那一小盒子,不过一个小婴儿拳头般大小,再怎么省着点用,也就只能用一两个月,那岂不是说一年就要花费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