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让这位小娘子难堪极了,几乎是立即就拿起帕子遮住自己的脸。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方才惊叫的人也一脸懊悔,他方才只是被那张脸突然吓到,并不是有意辱人的。
但在场不少人觉得方才那匆匆一瞥,那张脸确是吓人。
满脸的红疹,最可怕的是有些黄豆大的红疹上面还有白色脓包,有些脓包都出水了。
这太恶心了。
恒源祥里就有不少小娘子捂着胸口,要不是教养不允许她们在这位小娘子跟前失礼,恐怕会当场吐出来。
中年妇人双目带着怒火,愤而指责,“你看看,我儿好好的脸,就用了你们恒源祥的胭脂,变成这个鬼样子,你们说是不是心太黑?”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的商贾,为了银子,真是什么手段都能用出来。”
“为富不仁啊!这女娃的脸真是毁了,这是毁了人家的一生啊,这心肠忒狠了点。”
“这种为了银子就黑心肠的商家,为什么还能在都城立足?”
“哎哟,这段日子以来,还有很多小娘子买了他家的胭脂水粉呢,这恐怕”
百姓们纷纷私语,这些人里面有没有托儿不得而知,但恒源祥里原本买了胭脂水粉没来得及走的小娘子纷纷色变,立即就吩咐侍女将自己买的胭脂拿出来。
这恒源祥的胭脂水粉竟会毁人容颜,无论如何都不能用了。
顾以丹倒是沉着气,因为她很清楚恒源祥的胭脂水粉没有一点副作用,那些都是她亲自监督做出来的,她清楚里面用的每一样原材料都是纯天然无毒的,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毁人容颜的情况。
从中年妇人带人上门责骂,到目前的情况,她脑海中浮现了三个字。
砸场子。
对方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她也明白最近恒源祥的风头的确大了点,不要说其他对手,就是家中也有不少人说酸话。
商战。
紧接着,这两字又在顾以丹脑海中浮现。
看不顺眼恒源祥的人很多,这次或许是一家为之,也或许是几家联合在一起狙击恒源祥。
想明白的顾以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慌,一旦慌了,就会被对手抓住机会。
顾以丹吐了一口气,她先是朝那位小娘子福了福身,“这位小娘子,对于发生这种事,实在是很抱歉,我恒源祥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顾以丹一上来就道歉,让中年妇人到了嘴边的谩骂噎住了,顿时脸色更加难看。
这样的低姿态,也让门外的百姓们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大家暂时不说话了,静等着顾以丹所说的交代。
姜元羲也在旁静静站着,看着事态的发展,她隐隐有点明白顾以丹要怎么应对眼前之事了。
顾以丹又问道:“不知这位夫人可否将在我恒源祥买胭脂水粉的凭条拿出来我看看?”
中年夫人哼了一声,“给她。”
当下就有一个婆子拿了一张条子出来给顾以丹。
顾以丹接过,拿起来念道:“建平三年,四月二十日,西城张府四娘,所买胭脂水粉:玫瑰花名妆水、芦荟面霜、赛雪粉。”
当念道这三种胭脂水粉的名字时,顾以丹就知道,那位张四娘脸上的红疹以及脓包血水绝不是她胭脂导致的。
她脑海快速思考着,要怎样才能把这件事的影响减到最小。
她素来知道三人成虎之说,门外聚集了这么多百姓,要是稍一模糊,恐怕事情传到最后,只会是恒源祥的胭脂误人。
那些对手一定不会放过这种推波助澜的机会。
这般想着,顾以丹就扬声吩咐掌柜,“掌柜,你将四月的记录本子拿出来。”
“诺。”
掌柜很快就将四月的记录本子拿过来,顾以丹翻到四月二十那一日,找到了当天张四娘的问答记录。
顾以丹认认真真的将问答记录看完,又拿着记录上前给张四娘确认,“张四小娘子,这上面的问答记录,是否是那天你自己回答的?”
张四娘咬着唇,片刻后回道:“是的。”
顾以丹又吩咐掌柜,“去请一位大夫回来。”
接着顾以丹又问中年妇人,“不知夫人是否有把在我恒源祥买的胭脂水粉带过来?”
中年妇人冷笑一声,还是两个字,“给她。”
等婆子将一支小玉瓶、两个小木盒拿出来给顾以丹之后,顾以丹每样都打开轻嗅其味,可惜一无所得。
她心中有些尴尬,忘记自己不能凭借外表气味来辨认这里面有没有被人添加一些“额外”多的东西进去了。
不过顾以丹面上端得住,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将盖子盖好。
与顾以丹关心这三样胭脂水粉有没有被人动手脚不同,姜元羲一直注意着中年妇人和张四娘的神色呼吸。
倒还真是让她发现了有趣的发现。
当顾以丹将赛雪粉打开仔细嗅看的时候,中年妇人面上一如既往,就是脸上那冷笑也没变,倒是那位张四娘的呼吸急促了些。
当顾以丹将赛雪粉盒子盖上,张四娘的呼吸又渐渐缓慢了。
姜元羲看着顾以丹手上那盒赛雪粉,若有所思。
或许是姜元羲的目光太过强烈,又或者是自从上次在李太尉府中对上之后,顾以丹就很在意姜元羲,连带着顾以丹又低头将自己手中的赛雪粉打量了一会儿。
“如何了?可检查过了?这些是你恒源祥的胭脂吧,我可没有拿别家的来讹诈你。”中年妇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