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宏茂只找了胡不归人,当他从胡不归屋子里出来,望着天空,遥遥吐了口气。
“去把这封信亲手交到家主手上。”齐宏茂将封上了火漆的密信交给心腹,让他快马赶回去交给姜太傅看。
“诺。”心腹收好了信,片刻后田庄里飞奔出匹马。
齐宏茂袖着手,嘟哝道,“等到家主的回信,我们就可以回都城了。”
……
“五郎君,六郎君,蒋表少爷带着李家等几位郎君来投。”
姜大石找到郎君们,拱手回禀道。
在场郎君只有姜伯庸、姜伯锦是嫡系,再加上来的人又是东府大姑奶奶的宝贝儿子蒋和玉,也就只有同样东府长房郎君才有资格处置。
“咦,竟然是大姑姑家的和玉表哥来了?”
姜伯锦诧异的道,“和玉表哥不是已经被举荐了吗,怎生有空来田庄?”
姜太傅有三子两女,其大女儿嫁给了同为世家的蒋氏,生了儿女,儿子就是姜大石回禀的蒋和玉,年十七,入朝为官有半年多了。
姜伯庸却关心另件事,“与和玉表哥起来的还有几位郎君?分别是哪家的?”
“个是李太尉家的仲郎君,位是杜家的峥郎君,位是苏家的圻郎君,还有位是王家的向郎君。”
李太尉家的仲郎君?那不就是李仲闻?
姜伯庸心动,开口吩咐道,“既然是和玉表哥带来的客人,请他们去前院,我与几位族兄弟先去洗漱番,再去见客。”
姜大石应诺而去,姜伯庸转身笑道,“敏哥、达哥,你二位哥哥在此间年纪最大,还要你们镇场子咧。”
姜敏学和姜明达知道这是姜伯庸抬举他们,他们个旁支,哪里能镇什么场子。
不过他们也不是傻子,不会拒绝这等好事,纷纷应了。
姜伯庸抓着姜伯锦也同回去洗漱,准备见客。
“和玉表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姜伯庸带着人来到前院,在院子外面就高声喊道,等进了屋子,就与众人团团见礼。
在大厅上首左座,坐着位穿着身骑装的青年,面目俊郎,气度不凡,见到姜伯庸带着姜伯锦、姜敏学、姜明达进来见礼,其他人纷纷起身抱拳回应,独他人还端坐着,含笑回应:“是五郎和六郎来了呀。”
对姜伯庸身边的姜敏学和姜明达视而不见。
姜伯锦眸底闪过抹怒气,特别是见到蒋和玉竟然自顾自坐在主人家的位置,他们与他见礼,连起身都没有,抿了抿唇。
“他是不是忘了他姓蒋,不姓姜?”
姜伯锦这句话说得小的不能再小,除了他身边的姜伯庸三人能听见之外,其他人毫无异样。
姜伯庸也觉得蒋和玉实在太过自以为是,客人没有客人的样子,他们还没有递杆子呢,人家已经爬到头顶上了。
姜伯庸运了运气,毕竟还有李仲闻等人在场,实在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不然蒋和玉回去告状,大姑母又得护犊子了。
姜伯庸侧身,对着年纪最大的姜敏学拱手,“敏哥,请上座。”
姜敏学看了眼姜伯庸,没有推辞,闲庭信步的坐到蒋和玉身边另个位置,姜明达才带着姜伯庸和姜伯锦坐在姜敏学下首。
姜敏学既然坐了主人家的位置,理所当然的待客,“和玉表弟怎么有兴致来这种荒山野岭?还带着这么多的郎君起。”
李仲闻见到这幕,眼角微微上挑,不动声色的看着这切,觉得倍有意思。
见到身为旁支的姜敏学坐在他身边,蒋和玉微微沉了沉脸色,侧头在姜伯庸脸上打了个转,心冷哼声,淡淡的道:
“吾见今日天好,恰好营里又来了新同僚,大家就想着起出来打猎,我们已经打了只野猪、十只锦鸡、十三只兔子。
临近午,外面荒郊野岭的,吾又想到外祖父的田庄在附近,就带人来歇息二,那些猎物你让家仆带下去洗了做几道菜吧,你们也尝尝我们打的猎物。”
姜伯锦差点没翻白眼,这颐指气使的语气,这理所当然的态度,以为这里是他们蒋家吗?
姜伯锦心嗤笑,且看看没有他们姜家郎君的命令,蒋和玉能指使得动个家仆,他就把那个家仆送给蒋和玉!
再说了,野猪了不起吗,锦鸡很稀罕吗,兔子很珍贵吗?
他们前几天才吃了熊掌,他们炫耀了吗?
姜伯锦忍了又忍,才没有嗤笑出声。
厅侯着的家仆们没有个动弹的,好似聋了那般,蒋和玉的脸色逐渐不好了。
恰好在这时,姜敏学的声音响起,“你们带人下去将和玉表少爷带来的猎物收拾了,交给厨娘整治桌菜出来,等会儿我们午尝尝这些美味。”
这下子厅家仆齐齐弓身应了,带了部分人下去,留下半人在这里伺候。
蒋和玉的神色依然带着分难看,特别是觉得姜敏学迟迟才出声,没有第时间将他的话吩咐下去,实在太不给他面子。
更让他觉得难堪的是,还是在李仲闻等几位郎君面前丢脸。
“吾听奴仆说你们来田庄是为了避暑?”蒋和玉云淡风轻的说道。
“是,家炎热,我们特意求了大祖父,让我们来这里耍耍。”
姜敏学含笑回道。
“你们也不大不小了,是时候勤奋上进了,可别给外祖父丢了脸才好,有空还是多读书、多锻炼身体,不管是走职还是武官,都能有技之长。”
蒋和玉语重心长的说道,副“我为你们好”的样子,让姜伯锦恨不得跳起来与他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