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尧吐吐舌头,连忙一把将方才的画纸撕碎,那掉在地上的伞消失了,独留一摊水迹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屋外那人又奇怪道:“咦,怎又有了?!大白日见鬼了不成!”
张子尧:“咳。”
烛九阴全程拢袖冷艳旁观,等张子尧撕了画卷才道:“怎地撕了?你这小蠢货,出门的时候本君可没见你的行囊里有带伞。”
“人家淋雨了啊,我们还在屋里呢。”张子尧好脾气地笑。
“你要淋雨自己去淋,你到是给本君画把伞来,外头下雨,衣裳都淋湿了,新换的靴子呢。”
“就你矫情。”张子尧道,“这雨还不是你弄出来的,不想淋雨你倒是停了啊,这么大的雨,外面的院子池塘一会儿就积满水了,你到是心疼你的靴子,也不想想一会儿我走出去可能也要淌水呢?”
然而张子尧的质问对于烛九阴来说大概就是一堆“哇啦哇啦”,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真龙现身,这雨不下足三天三夜停不下来……”
“三天三夜!”张子尧听得眼都直了,“这雨下上三天三夜那还了得!这京城都叫你给淹了!快停快停!”
“淹了便淹了,嚷嚷什么?”烛九阴抖抖袖子,满脸理所当然,“世间灾祸皆有定数,皆有蜚兽手中那‘天河秘术’安排妥当——倘若这京城注定要被水淹,哪怕今儿本君不放水,他日怕也有别的哪条龙来撒泡尿什么的……本君亲自降雨好歹还能给你提前提个醒,免得到时候水淹城里,你这条短腿跑都跑不急。”
“蜚兽是什么?”
“‘《山海经》卷四,东山经东次四经记载:又东二百里,曰太山,上多金玉、桢木。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就这么个东西,走到哪死到哪,寸草不生,滴水不剩,看谁谁暴毙,瞪谁谁怀孕……本君听太上老君那个秃瓢说,这位大爷除了长相极为丑陋之外性格也不怎么好,很难与人相处,且向来与本君这等英俊开朗善良的神君——”
“咳。”
“啧,”烛九阴脸上丝毫不见害臊,“总之就连本君这样厉害的人物听见‘蜚’的名字都要绕着走。”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