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场新闻发布会,让江祁和廖雅言一起出席。”韩晟道。
“江祁?”艺术总监很惊讶,“江祁离开的时候都和我们撕破脸了,这忙他能帮?”
“这个我来解决,请给我两天时间准备一下。”
林轶冷着脸,逡巡了一圈天临的高管,“你们谁还有更好的法子?”
“……”
“……”
“都他妈一群废物,难怪公司要让海程挤兑。”林轶踢翻凳子站起来,“韩晟,t.d是天临的摇钱树,这树要倒了,老子就废了你、拿你上肥。”
韩晟背后的衬衫湿了,淡淡地说,“您放心。”
林轶走出会议室前,幽幽道,“还有,既然他们最近没办法跑演出,也甭闲着,去见见几家新的赞助商。”
“好的,我会安排。”
初二晌午,刑厉坤独自在客厅待了一会儿,说电视机坏了。
俩人摇天线,拍电视机屁股,爬到楼顶折腾信号锅,依旧是一片漆黑。
这电视是七八年前宋秀芝淘的二手货,估摸着寿命到了。
宋秀芝劝他们,“算了吧,我也不爱看,等年后卖给收废品的。”
宋谨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刑厉坤嘘口气,还好他家宝不爱玩手机上网,不然真难应付了……就是可惜了丈母娘的电视机,回头再给她赔个新的吧。
他早上瞄到铺垫盖地的天临韩晟的消息,直接把电视机显像管给拆了——既然宋谨不想再回那个圈子,就没必要再知道这些糟心事儿。
刑则啓在书房打了个喷嚏,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一局好棋,全因为弟弟疼媳妇儿浪费了。
到初四下午,刑厉坤陪宋秀芝去外头遛弯儿,宋谨在家里收拾东西。
有刑厉坤在,家里永远热热闹闹的,院子里荒了好久的爬墙虎拾掇干净了,后院豁口的矮墙垒砌整端了,他俩一块儿在屋顶上支小竹筐扑麻雀,一块儿在外头的雪坡上玩铁皮板大滑橇,每时每刻都能更亲近一点。
这熊人明天就要回去了,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宋谨打包腌肉、腌鱼、酿米酒,怕刑厉坤一个人开车犯困,又抓一兜儿的瓜子糖,还有他亲手做的红糖蜂蜜炒核桃仁,乐乐肯定喜欢,刑则啓嘛口味淡,就送一罐盐渍小脆瓜吧。
就这么一点儿一点儿的,足足装了一整个旅行包,宋谨才觉得差不多了。
外面摩托声突突,小白龙直接一个前轮离地,连人带车跃进了院子,“哎,有人么?”
宋谨莫名其妙地从屋里出来,这人他压根不认识。
小白龙带着头盔,肌肉结实地往那儿一戳,黑机车黑皮衣,后面还架了一只鼓囔囔的大麻袋,可别是什么凶器……
宋谨警惕地往墙角摸,握住了铁锨把子,“你谁呀?”
“别别别、您甭动粗,我是小白龙啊!”
“我他妈还孙悟空呢!”
宋谨一铲子就把小白龙从车上撩下来,小白龙腰窝子挨了一下,不敢躲不敢还手,老老实实地摘了头盔,“坤哥没跟您提过我啊?我叫白龙,外号小白龙,跟着坤哥好几年了。”
小白龙的长相玉树临风,是相当没得说,当年有俩富婆为了抢着包他,挠脸扯辫的都进医院了,赢得那个给小白龙汇了五万,小白龙又汇回去五万零一,汇款备注:丑的不睡、老的不睡,一块钱算你的精神安慰。
于是宋谨误会了——跟了坤哥好几年?!
有人管不住自个儿的鸟,活该让人拿麻袋套了暴打一顿!
宋谨恼怒地把铁锨撂了,冷着脸,“他不在,你站外面等去。”
“天儿怪冷的……”小白龙特委屈,嫂子咋这么凶呢。
宋谨装耳聋,进屋之前扭过头,恶狠狠地说,“这人是我的了,你他妈甭惦记!刑厉坤要真敢跟你跑,我打断他的腿!”
小白龙,“……”
宋谨前脚进屋,这人后脚就跟进来了,肩上还扛着那个大麻袋,稀里哗啦地倒了一桌子——百合、杏仁、茯苓、山药、雪耳。
“这是坤哥让我送来的,说对肺虚久咳有好处,我全搁药圃子收的,保证无公害。”
宋谨一怔,宋秀芝咳嗽是老毛病了,没想到刑厉坤居然放在了心上。
小白龙揉揉鼻子,笑道,“嫂子,有水么?我这一回国就没停趟儿,渴死我了。”
宋谨,“……”你他妈渴死算了,连话都说不清!
宋谨把手机放下,就差那么一秒他就拨过去了,幸好没丢人……
小白龙端着热米酿,一边咂吧一边在屋里打圈儿,新鲜他坤哥待的地方。
完了又盯着宋谨看——嫂子真人比坤哥手机屏保上还白些,跟奶缸子里泡过似的,样貌清秀,一双眼睛很有味道,不过他头发蓬着,脚上穿着大头棉窝窝,身上的旧毛衣都勾线了……坤哥以前身边的人哪有这样的?那绝对是从头到脚的名牌,打扮的光鲜亮丽。
可他们少了宋谨身上的一种气质,这就是刑厉坤栽了的原因,那些花花草草是用来把玩的,宋谨却是一个家。
小白龙话多不冷场,两个人聊着聊着也就熟了,这人闲不住,去开电视,宋谨招呼他,“电视机坏了。”
“是吗?”小白龙特别热心地挽袖口,“嫂子,交给我了,我大学念得就是这个专业!”
这人说话没神儿,手底下却很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后盖给卸了,“嗨,小毛病,是显像管松了……这怎么像是谁给揪下来了?手欠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