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决绝的方法就是让你喝下这个药剂,再让你往那个床上一躺,睡一觉就可以了。”钟离指着实验室中间的一个小床。
它的周围摆满了冰冷的器械,虽然没有手术刀之类的东西,钟辰的脑海中却频频出现余蔓筱被他剖腹的模样。这样的想法让他皱眉,眼中的疯狂也开始无法抑制的逐现。
“哥哥,躺在那里,你会对我做什么?”钟辰心中冰凉,却冻不住脑海中想法的高速运转。这个藏在身体内二十年的毒,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了?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钟辰愤怒着,为什么这时候他的哥哥还要瞒着他!
“……淡化你的记忆。”钟离的话声说的有那么一点点小,“这种不正常的畸形爱念,是时候停止了,辰。”
这是哥哥……第一次如此亲昵的叫他名字?
钟辰的目光呆滞,在听完钟离难得如此详细的说完,他心中的伤痛却无以复加,刀割开的疼痛,鲜红的血液流淌……本来被藏在衣物中,备用的手术刀片被他牢牢握在手中,锋利的刀刃刺入手掌,如此的轻易。直到触摸到他的掌骨。
浓厚的鲜血味使得钟离皱眉,他盯着钟辰放在衣服口袋的手,看着那里本来已经干涸的血迹又开始湿润。
“还有你这种自残的方式,爷爷知道会伤心的。”说罢,钟离从安德烈手中接过治疗机,掏出钟辰的手,一点一点将他的拳头扳开,取下被嵌入肉中的刀片,将治疗机打开,放在钟辰的手中。
没一会儿,刚刚还入骨的伤口瞬间不见了踪影。
什么都没有留下……
钟离的手慢慢的离开,随之带走的温度让钟辰慌神,他下意识的去握住钟离的手,神色慌张:“不……哥哥……我不要被抹掉记忆……记忆……我的……”
第一次,钟辰真正的知道什么是无尽的恐惧与突然对生命的意义失去了定义,甚至他的言语都无法组织起来,他只有牢牢的抓住钟离的手腕,红着眼眶,这一次,他却无法自主的让泪水留下,博得钟离的心软。
哎?奇怪!为什么!哭出来!哭出来!这样就有机会让哥哥心软了。
哀切的眸子死死抓住钟离的眼神,一幅仿若天塌下来的绝望。
“即使被抹干净了记忆,你还是钟家的小少爷;你还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子;你还是钟离的亲弟弟,没有任何的变化。”丝毫不为动摇的钟离冷漠的为钟辰分析,如同一个看戏的局外人。
“这不一样!”
抓住钟离的手,在听见了钟离的话语之后,钟辰的瞳孔猛然的收缩。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猎豹,他开始奋力的反击,充血的眸子死死盯着钟离,眼中的疯狂有着不死不休的意味。
可是这样的他,钟离并没有看到,吼出了之后,他紧抿唇瓣,眼眶红红的,可爱乖巧的模样使人心疼。就像是往常的他。
“有什么不一样?”钟离说得漫不经心。
“都不一样!”面对如此的钟离,钟辰心中慌张至极。
“具体,你告诉我具体,不然我现在就将你按到床上去,强制性剥离你的记忆。”钟离反握住钟辰的手,有着想要将他强硬拖到床上去的意味,“就算是你强硬反抗,导致最后的偏差失误,我也会宁愿——我的弟弟即使以后会因为记忆剥离失误变成一个傻子,都不会是因为药物缘故,自己的弟弟最后发疯致死。”
“不……你没有资格这样做!因为我爱你!”在被钟离避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钟辰眼中的慌态已经变为决然,一种完全豁出去了的无畏,“那种感情,我不要忘记,即使最后我会因为这个药物,疯掉死亡!我也不要忘记!”
钟离的脸色一层,盯着弟弟那张可怜兮兮,却强硬撑着的模样,钟离最终按耐住想要将这个混小子往死里揍一顿的想法:“你现在神志不清,连说话都说一些混话。”
“我都说了我没有!”暴怒的吼出,此时钟辰的转变无异于从一只楚楚可怜的猫咪突然变异成为一只豹子,倾泻而出的是浑然天成的气势。
经过百年淬炼的钟家人,每每身居秘鲁费奥雷高位后,培养出来的王者气势。这——也是让皇家人忌讳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