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把火的作用也极为单纯,不过是为了引小哑巴前去而已。
依小哑巴的机敏,自然能感觉到这火燃的不寻常,且他又和柴友一样的自负、不肯相信旁人,自然会亲力亲为,亲自前去。
之后,故意将柴进的人头放于彼处,以人头扰乱小哑巴的心智,使其内力受损。而被刻意引去的南堂馆和石鹤更是将这场笑话推向了**。以当时之境,无论是南堂馆还是石鹤,总有一方会对小哑巴动杀心的。
何况,就算当时小哑巴未死,事后补个刀,栽赃嫁祸给任意一方、也足以推动整个事态向元原想要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在元原的计划中,小哑巴是必须要除掉的一个人。因为这小哑巴聪明过人,又没有野心、只盲从于一人,而且现在他盲从的这个人还已经死了。
这样的一个人,几乎没有弱点。
如果不除掉他,之后诸多计划都有变数,而他一死,其他诸事便没什么悬念了。
面对这种似乎轻而易举的胜利,即便是狡猾如阎浩,也终究难耐这诱惑,犯下人都难免会犯的错——
比起虚幻的敌人,更急于打垮真实存在的敌人。
所以虽然知道有诈,阎浩却还是自鸣得意地抓住了攻击行休谷的机会,想要将其打垮。
可世事往往如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赢时自然欢欣雀跃,却不知,对方死后,他就是下一块磨刀石。
一个欲以吞噬人血肉来强大自己的恶魔,哪会给旁人留下丝毫**的余地。
***
陆西。生归河西,屠苏镇。
分明还是初冬时分,此地却已冷极,除了常开不败的独语花外,千花万木皆已凋零。
只是这里的风景虽显衰败,行人却多带恬淡欢喜之色。
路旁摆摊的阿哥今天穿了身厚厚的褐色棉衣,头上的帽子也缝了密实的貂毛,将他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他卖的都是些手工编织的小玩意,都是他媳妇提前一天在家做好的,由他拿出来卖。
他站在摊前,虽然无聊,却并不因这寒冷天气而感到痛苦。
此时气候虽寒,但媳妇缝制的衣服和帽子都暖和极了。还有他刚刚吃完的、媳妇给自己准备的暖烘烘的馄饨,实在让他心中既熨帖又感动,心中暖洋洋的,脸上自然也是笑意满满。
只不过心情虽好,但在这样天气里出来的客人确实不多呢。要是不把这些东西都卖掉,实在是辜负了媳妇的一片心血,而且,也没办法给她买那个好看的簪子了。
思及至此,阿哥连忙振作起来,清了清嗓子,开始吆喝。
“诶嘿!走过路过的朋友们不要错过啦!这些小玩意都是我媳妇亲手做哒!便宜又好看哦!”
这一吆喝还真的多少起了点作用,果然围了几个路人上来打量。这几个路人有的摩挲,有的叨咕,还有的一问了加钱就摇了摇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