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让我不会任性还会什么?”谢灵羽气不过地将大刀挥向凌悲云,
凌悲云轻轻一闪,避开大刀,笑道:“自然是保护小姐,不要让小姐做出傻事来。”
谢灵羽已经气得不想再跟他说话,甩下一句:“我当初挑了你做侍卫还不够傻吗?”便气呼呼地跑掉了。
方希其见警报解除,磨蹭着靠近凌悲云,道:“凌大侠,谢小姐这么不情不愿的,这婚事能成吗?”
凌悲云拍拍他的肩膀:“自然没问题。”
方希其“嘿嘿”笑道:“也是,这事要传出去,恐怕也由不得谢小姐做决定了,我要是不娶她,怕是也没人会要她了……”
凌悲云拍他肩膀的力道猛地加大,眼神也瞬间凌厉起来:“大小姐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再说小姐要真不喜欢你,一刀杀了你便是了……”
方希其打了个冷噤,退开两步道:“你开玩笑吧,我死了,谁娶谢小姐?”
凌悲云道:“自然会有人愿意守护小姐一生。”说罢大步往谢灵羽离开的方向走去。
他一走,方希其脸上的畏缩之色尽去,托着下巴喃喃自语:“果然是这样啊~”
这时,贺归刚好从房里出来,准备出去大堂,方希其忙一溜小跑上前去,道:“老板,起来啦。”
贺归轻哼一声算是回答。
得瑟!
方希其内心偷偷鄙视他一番,又道:“老板,麒麟镇里最好的妓院……咳,胭脂地在哪里啊?”
贺归微微惊讶地看他一眼:“你不是要和谢灵羽成亲了吗?”
方希其摇头“唉~“了一声,道:“就是这样,才要趁着成婚前赶快去开心一下嘛。”说着摆出一脸的悲戚,叹着气道:“这也许是我人生最后的狂欢了,以后,我就要成为一个忠于家庭,忠于妻子的丈夫……唉,红袖添香的日子将永远离我而去,大刀将陪伴我度过余生,我……唉,所以说,要死也要吃饱死,老板你说是吧!”
贺归似笑非笑:“就怕你没吃饱,凌悲云就让你直接死。”
方希其脸上故作恐惧,眼里却一点害怕的神色也没有,道:“老板,你不会告密吧!”
贺归不说话。
方希其嘿嘿地把手勾搭到贺归肩膀上,道:“大家好兄弟,讲义气,老板一看就是有情有义的人。”
“有情有义?”贺归不置可否拨开方希其的爪子,并不接茬。
“说啦说啦。”方希其并不介意贺归的嫌弃,反而冲着他挤眉弄眼。
贺归看了他一阵,终于缓缓道:“胭脂巷,满堂香。”
胭脂巷,也就是二十一世纪俗称的红灯区,它原来并不叫胭脂巷,而叫金鳞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被青楼勾栏霸占,时人曰之:“麒麟镇内金鳞弄,满巷胭脂满袖香”,是以被称为胭脂巷,慢慢地原来的名字反倒没什么人提起了。
方希其自然是不知这一段历史,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找到满堂香。
满堂香是胭脂巷最负盛名的青楼,莫说麒麟镇,即使是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满堂香的老板金五娘据说是早年武林富商何荣喜的小妾,素有“江湖水芙蓉”之称的大美人春风笑,后来何荣喜被当时令人闻风丧胆的,有“武林第一高手”之称的杀手贺轻衣所杀,春风笑得了些家产,便到了麒麟镇隐姓埋名,做起了烟花生意。因着何荣喜原也是武林中人,春风笑年轻时更是武林侠少竞相追逐的对象,因此在江湖上左右逢源,倒也做的顺利,几年下来,便成了麒麟镇里最大的青楼,许多人经过麒麟镇,都免不了要来一番。
当然,关于金五娘就是水芙蓉春风笑的传说,江湖上的人也都是口口相传,并无人可证实,而金五娘本人虽说能言善道,左右逢源,轻易却并不露面,因此更加无法扑朔。
当然,这一段传奇方希其也是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以他的职业本能,怕是要刨根究底,挖出金五娘祖上八代,近亲五代才肯罢休。
方希其来满堂香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便是找满堂香的头牌娘子蒲草。
满堂香可以成为胭脂巷的霸主,除了金五娘的名头,最重要是还是堂子里令人流连忘返的美人娇客,莺莺燕燕。
当然,这些随便哪家青楼都有,要想成为这一行里的翘楚,就要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满堂香的特别之处在于“香”,金五娘不知是哪里得了制造香料的秘方,每个进到满堂香的女子每日必做的一件事便是以香料与花瓣沐浴,因此满堂香里满室幽香不说,堂里的娘子更是个个身上带有异香,令恩客一闻难忘,一来难返。
而头牌娘子蒲草的不同之处反倒是因为她“不香”。
据说,当日蒲草被人卖来满堂香,金五娘看了一眼,便下令不准蒲草以香料和花瓣沐浴,说她“浑然天成,无需雕琢”,更是为她取名为极朴素的“蒲草”二字。
果然,几年之后,蒲草凭着浑然天成的清丽自然,出身污泥却濯清涟不妖的气质名声大振,加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顿时成为满堂香的招牌,文人骚客,江湖侠少闻风而至,个个以能与她结交为荣。
蒲草虽出身风尘,却洁身自好,只卖艺不卖身,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者,多为才子英侠,鲜有空有金钱而无内涵者。而她贵为满堂香头牌,也从不自恃身份,一贯亲和,人缘极佳。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方希其带着一种“终于可以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