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好了没?!”何小笛的超大音量忽然从二楼和三楼的转角口、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扑了上来,“余洁要骂人啦!”
苏承急急忙忙套上最后一条干净裤子、提着裤头跑到门口应了一声:“马上就好!”
“磨唧什么呀?”何小笛悻悻地大声嚷了一句,又很没出息地一扭头、跑了下去……她怕方致新还在气头上呢!
方致新没在气头上,而是根本没怎么听清她的叫声。
苏承匆匆穿戴整齐,轻手轻脚地到浴室门口听了听……里面是一片哗哗的水声。他稍稍松了口气,暗自祈祷刚才突如其来的那片刻脆弱没有引起方致新的疑心……毕竟他才洗过澡,脸上、头上都还带着不少水珠呢!他鼓了鼓勇气、又使劲抹了一把脸、这才敲了敲房门、问:“我进来拿一下脏衣服行吗?”
“我马上就……”方致新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后两个字只好无奈地咽了回去,郁愤不已地转身背对着门口。
苏承卷了自己的脏衣服、顺手把方致新的衣服也收走了,低低地转述道:“余洁姐来催了。”
“嗯!”方致新关掉了花洒、微侧了一下身子、扯了浴巾裹住下半身。“你先下去,我马上就来。”
苏承忽然觉乎出哪儿有些不对劲,狐疑地看着方致新的背影、不确定地问:“你不会……”
“出去!”方致新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声。
苏承住嘴了……被他自己捂住了,在腹中闷笑着退了出去。
方致新一边擦身、一边不停地呼吸吐纳,希望尽快平息体内不停升温的那股子热意。同时,他也很庆幸苏承没有刨根问底或者穷追猛打。
对于身体的这种反应,连他自己都感到很惊讶……昨晚也是!要是苏承非要凑上来看个或者问个究竟的话,他估计自己会出拳揍他的。
昨天经过了十个小时的长途奔波之后,照理说身体已经那么疲惫、应该累得倒头就睡的,可是一到了楼上、和苏承独处了没几分钟,他的身体竟然那么快就有了极其强烈的反应,让他还来不及阻止就直接被热昏了头。
说实话,与苏承的配合谈不上什么默契、且充满了太多火药味……这在以前是他极不喜欢、也很可能会发火的一种情况。但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反扑他的家伙,他非但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了,而且还会这么容易把持不住……更可笑的是他还总觉着意犹未尽!
而今天下午,在经历了这么多让人身心俱疲的事之后,他竟然又被苏承一个带着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洗澡水的吻和几下触碰就给撩拨起来了,真是……太反常和没原则了!这样的自己是他自己都不了解的人啊!
看来,一定要及时抽身才好,否则于他自己也好、于苏承也好,就都太晚了呀!
第40章
余洁和商静言今天晚上要摆的酒席连大人加小孩一共二十个人、正好是两桌。来安徽之前商静言便托姨夫到镇中心唯一的一家大酒店二楼定了个包厢。这家酒店是镇上人的骄傲,县市级领导来了都住这儿,而位于一、二楼的酒楼也是镇上最好的一家饭店了。
因为正赶上过五一节、是新人办酒席的好日子,酒楼一楼大堂和二楼的半个楼面分别被三对新人的婚宴给占了。而各个婚礼上用到的、贴着大红“喜”字的车队更是占了酒店里头几乎所有的停车位,还绕着半个酒店在路边乱七八糟地停了两溜。
何小笛开着车绕了酒店整整一圈都没找到个合适的停车位,最后一恼火、直接把车停在了酒店后门卸货区的门口。这里虽然污水横流、气味难闻,但是离货梯很近、还有供运货的小车上下的斜坡,对方致远的轮椅上下要比正门方便得多。再一个好处是这儿清静,不像正门那儿那样的车水马龙和人来人往。
下车的时候,有个保安横眉竖目地吆喝着过来赶他们。何小笛二话不说、掏了一百块钱塞在他手里,要他帮忙看着车、有什么风吹草动地就到楼上的包厢来找她。
保安眼疾手快地收了钱,然后便拍着胸脯保证决不会让车有任何闪失……那前后判若两人的变化让他们四个都有些不适应。
货梯里头残羹剩汁的酸腐味儿更大,不过面积倒够宽敞、且空无一人。
方致远捏着鼻子、仰着头冲着何小笛吐舌头,另一只手则竖着大拇指在她鼻子底下晃了晃。
何小笛得意地一挑眉,然后又弯腰看了看站在另一边的方致新,偷偷拿手肘顶了顶身边的苏承、冲他歪了歪嘴巴。
苏承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方致新的德性……从上车时他就一直是愁眉紧锁、唇角向下,一副乌云密布的表情,而现在又多加了一层不堪忍受的阴暗神色。他皱了皱眉、压低了嗓子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板着脸?今天差不多也是余洁姐和静言的大喜之日呢!”
方致新微仰着头、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电梯升到了二楼、开了门才缓缓地吸了口稍微新鲜一点的空气,稍稍舒展了些打着褶子的眉头、嘲讽地问:“那你红包带了么?”
“呃?”苏承愣了愣,挡住电梯门的动作也僵了一下……他没带。等方致远和何小笛出去了,他低声问:“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去楼下买个红包上来?”
方致新不屑地轻嗤了一声,嘴角又往下一耷,推了推苏承、要他带路。
苏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嘟囔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