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用餐完毕的方致新皱着眉道:“去洗澡……今天就在这儿睡吧!”
“哦!”苏承揉了揉眼皮,看看他还没吃完的样子、又“扑通”一声趴在桌上了,“等你!”
“不用等我,你先去洗了睡吧!”方致新朝身后甩头。
苏承思想斗争了片刻,摇摇晃晃地起身、跟刚刚进来的吴阿姨打了声招呼,便又摇摇晃晃地走了。
“致新!”等到苏承从眼前完全消失后,吴阿姨才不太确定地低声问方致新:“要不要给小苏单独准备个房间?”
方致新的筷子顿了顿,摇摇头道:“不用了。”
吴阿姨当然知道他的“不用了”是什么意思,从前虽然没见他带人回来住过……余洁除外,她是自己硬闯进来、雀占鸠巢的!但是方致新的性趣爱好,吴阿姨还是知道的、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这个小苏已经是方家的常客了,而且从方致新对他的态度来看,以后说不定还会是此间的半个主人呢……于是,她提醒道:“那要不要给他准备个抽屉,总要有个给他放放东西的地方呀!”
“呃?”方致新愣了愣,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很随意地道:“反正我的衣橱里还有空的地方,让他放在那里就好了。”
吴阿姨弯起了嘴角……她的猜测看来又对了。这个她一手带大、却从来没弄懂过的孩子总是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举动,待人好时也是用那种最莫名其妙的办法。想到这儿,吴阿姨忍不住无奈地摇了一下头,转身收拾桌子去了。她其实挺喜欢苏承的,只是……上次他不知轻重地弄伤了方致新还不自知、给她留下了一个很坏的印象。
次日,苏承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了自然醒,睁眼一看、十点多了。
方致新已经走了……今天他要去公司上班,下午还要去看女儿。而他女儿的妈目前仍在下落不明中,估计是“畏罪潜逃”了。
吃过吴阿姨特意给他做的是个大蛋饼当早午饭后,苏承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家里头比他走时干净、整洁许多,简直是窗明几净;地板上更是光可鉴人、滑不留蝇,显然是钟点工阿姨给他打过蜡了。空气里并没有什么几天不开门窗而会产生的窒闷感,反而隐隐有着股子好闻的暗想。而屋外的小花园里,花花草草们长势一片良好、各色花儿在灿烂的阳光下绽放得明媚动人。
苏承寻思着要给阿姨涨工资……要大大的涨!
把带回来的脏衣服扔进洗衣篮里之后,苏承一屁股坐在“松松”上、脑子里琢磨着是不是要给方致新那里也添一个“松松”做自己的宝座,手里则拨了北京家里的电话。前两天因为病了、嗓子哑得厉害,所以一直也没怎么和家里人联系。
问候过在家享福的老爸和秦姨之后,他又照着父亲的吩咐、打了个电话给大哥苏霆。
苏霆先是问了问他这几天踏青游的感想,随后便又问到了关于他对将来的打算的问题了。
苏承的心里依旧没有答案……他都没怎么想过呢!
苏霆当然知道弟弟的心思,但是他手头正在进行的事已进行得差不多,应该让他知道并且加入进来了,便言归正传道:“还记得前些日子我跟你说过的正在拿一块地的事儿么?”
“呃?嗯!”苏承记得、只是记得不太清楚。
“标的已经拿到了,批文这两天就能出来,是个商住混合型的地块。”苏霆斟酌地道:“你会感兴趣的。”
“呃……”苏承对做生意本就没什么兴趣、对房地产更是如此,于是就拉了个长音打算再度蒙混过关。
苏霆听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便低低地道:“标的在上海。”
“呃?在上海?”苏承吃了一惊,然后就诧异道:“你什么时候来过上海了?怎么不来找我?”说着,声音里已蒙上了一层不悦。标的如果是在上海、又是境内投标的话,那投标地点十之八九也是在上海……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苏霆嘿嘿一笑、不再卖关子,“是你余洁姐和……她的朋友方致新把标的拿下的!他们现在和我们家是合伙人了。”
“余洁姐和方致新?”苏承更加吃惊了……这事儿他怎么一丁点儿都不知道呢?仔细想想,大哥提起这个地块的事儿好像还是在一个多月前吧?当时他因为还在为筹建医院的事奔波,所以也没多问。而方致新这混蛋什么都不说也并不让人意外,可是就连余洁都瞒着他?!他有些恼了,嘟囔道:“他们什么时候成了我们家的合伙人了?”
“就是这个项目的合伙人。”苏霆答道。
“我、我怎么……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呀?”憋了一会儿,苏承怏怏地嚷了起来。
苏霆很严肃地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告诉你什么呀?”
“……”苏承被大哥的话堵了个结结实实,心里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更甚了。
苏霆当然听出了他的不高兴,轻笑了一声道:“别生气!本来就是想给你个惊喜的。”
“惊喜什么呀?!”苏承满肚子不高兴地低嚷:“这算什么惊喜呀?”我还不是没逃过这一遭吗?他悻悻地在腹中加了这半句。
苏霆耐着性子解释道:“那个地块是一片市中心的老别墅区,拢共十一幢房子,都是二〇、三〇年代的老宅子。”又加了一句道:“和你以前看上的那些老洋房差不多。”
“呃?”苏承怔了怔、来了点儿精神地问:“真的啊?”
“嗯!”苏霆暗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