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荣自是感激,但比刑荣更感激的是王启年,他让人悄悄尾随施刑房,出了村把一大沓票据给了他.施刑房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原本他是看在胡得来的面子上,刑荣又给了不少银子,这才不远“千山万水”来王家庄救急,谁想能两头拿好处,这差使值了。
“你家二老爷倒是个有心人,你回去告诉你家二老爷,往后去城里定要去县衙寻本官。”施刑房颇给面子地说道。
再说河边,王老太爷没能得偿所愿,但也没放弃落井下石,他扫视着全庄的人,严肃地说道:“虽说王子墨一案已告段落,但其所言所行,皆为我王家庄耻辱。今后,我王家庄再无王子墨这人,明日一早,王子墨连同其家一干人等,给我滚出王家庄。你们也紧着神,谁敢败坏我王家庄名声,别怪我王家不顾几代祖宗的脸面!”
闹刷终于落幕,三叔祖指挥着众人离开,脸上是说不理清的表情,王家那点老底,他心里有数,直叹王子墨可怜,成了王家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不少庄民,亦对王家庇护族人,打压普通百姓感到不满,他们也是普通人,往后若是出了岔子,怕也逃不过王家的手段。
一时间,王家庄人的心中,对王家的怀疑与不满越渐加深,再也不是高山仰止,诚心敬畏。
“刑老弟,为兄多谢了。”王启年感激道。
“二老爷,你我宾主十数年,不当如此。”刑荣轻摇头说道。
“墨儿的身子,怕是要养上好一阵子了,还请刑老弟帮衬着。”王启年说道。
“二老爷请放心,在下知你难为,有些事,有些话,你做不得说不得,小二是我的徒弟,我自会看顾她。”
到底是相识多年的老伙计了,王启年觉得刑荣的话,让他特别心酸,他有太多的不得已,但是这些,他都无法向人言语。
柳家小院,随着王子墨等人的归来,开始忙乱起来。陈旺树放下王子墨,就急着去找大夫,胭儿烧水,林芷岚换衣服,柳氏则帮着王子墨换衣服。
当衣服脱下,王子墨两条大腿全是青紫青紫,屁股上血肉模糊,柳氏又气又怨,指着林芷岚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妇,害得我墨儿好苦!”
林芷岚无言以对,因为这本就是她的错,别说是骂她,就是她打,她现下也不会还手。
柳氏见林芷岚忙着照顾王子墨,对自己的指责无动于衷,心里的气憋得都快把房子都点着了。想找人掐架,可是人家不配合,这简直比对干还不得劲。
“别以为不说话就完事了,你给我滚,离我墨儿远远的,想带着野种赖上墨儿,门都没有!”柳氏上前,一把拉开林芷岚,使劲将她往外推。
林芷岚顾着柳氏的身份,没有还手,只是死死拉着衣柜,坚定地说道:“让我照顾她,我不会离开她的,除非她亲口对我说。”
“果然是个不要脸的贱货,墨儿,你快把这个瘟神赶走!”柳氏叫嚣道。
此时的王子墨,只想闭上眼好好休息,可是家里这个乱法,容不得她一手摞开。一边是娘亲,一边是喜欢的人,她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王子墨挣着身子,虚弱地说道:“娘,早在你把我当男孩子养,就应当想到会有今日。”
“难不成还是娘错了?”
“谁也没有错,只是如今我是男儿身,本应娶妻生子,今日我若将岚儿赶走,他日娘您上哪儿去给我找个媳妇?”
柳氏闻言,不由愣了好一会儿,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先不说往后的媳妇是怎样的,只说她知道了我的身份闹缰开去,王家二老爷能饶过你我?今日您也瞧见了,二老爷顾念亲情,一力保我,可是我若是女儿身,他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王子墨晓之以理,她真是怕了柳氏,有这么一个娘,真是让人不省心呢。
“那,那你就非要留下这贱人!”柳氏知道王子墨所言有理,可是她偏看林芷岚不顺眼。
“娘,以前的事,我不想多说了。岚儿是与我同生死的人,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只知道,这些日子是她一直陪着我。孩儿心里的孤苦,无处去说,我只愿经过了这事,能与岚儿光明正大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娘,岚儿是个极好的女子,她会与我一同孝顺您,让她留下吧。”王子墨哀求道。
林芷岚听着王子墨淡淡的话语,强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今日,她实在哭得太多,有悲伤,有绝望,有庆幸,更多的是感动。她怎么能离开王子墨,特别在此时,王子墨需要她的照顾。
走上前,给王子墨掖紧被子,林芷岚轻轻抚着王子墨的眉眼,眼中尽是柔情。
“你们。。。你们都是女子,怎能在一起!”柳氏压低着声音说道,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女儿居然恋上了一个女子,还是身怀有孕的女子。
“得岚儿,我之幸。”王子墨淡笑着,回握林芷岚。
“好,好!你以后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柳氏气不可耐,甩了房门出去了,她实在不想见到两人情深意重,心之所依的样子。
“哟,大嫂子这是生什么气呢。”刑荣刚好走进院子,今日柳氏让他刮目相看,说话不免多了几分客气。
“不关你的事,我回家了。”
“小二这还躺着呢,嫂子怎能不管。”刑荣惊讶道,这又是唱的是哪出戏啊。
“她有媳妇管着,眼里哪还有老娘。”
“这话说的,小二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