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自己的人坏了,傅编剧的脸色也立马就跟着变了,半眯着的眼睛睁开来,不客气的问:“出事怎么也没人告诉我一声?”
统筹笑笑说:“这事情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左助理出事的时候跟李哥的助理在一起呢,就第一个给李哥打的电话了,李哥说怕打扰你休息才没叫我们给你打电话。怎么了,这事李哥也没跟你说吗?我看他昨天就去医院了,还以为傅老师你知道呢。”
统筹妹子前后跑,说完这截话,傅彬宇那里已经把衣服外套都给穿好了。
“送的哪家医院?”他问。
统筹妹子看了看手机,抬头答道:“哦,不远不远,昨天送的急,就在离这里最近的那家妇幼保健。”
傅彬宇赶到医院,点滴室里几乎一水的小孩儿,哭的哭,叫的叫,有几个还狠狠的吹着鼻涕泡。傅彬宇让他们哭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找来找去,到处都没有左牧的影子。随行的姑娘去问了值班护士,护士说半夜坏肚子那个已经转到住院部去了,食物过敏,情况还挺严重的。
傅彬宇戴了副墨镜,脸和镜片一样黑,进到单开的高级产妇病房,整个人都阴云密布了。
左牧病怏怏躺在粉红的被子里,被面上开满粉蓝粉绿的小花,床边一架婴儿睡的小床,鼓鼓囊囊的塞着“妞妞”它表姐。
看见表姐,傅彬宇的心情指数直接拉升了一大半,摘下墨镜摆在床头边,他低声问:“你怎么回事?让你去抽个奖,怎么把人抽到医院里来了?”
左牧脸上没血色,经历了一整夜上吐下泻的折磨,眼眶也凹进去了。对着饲主大人他一脸油尽灯枯的表情:“傅哥,对、对不起啊……昨天抽完奖,我、我去吃了个宵夜。”
“吃宵夜,吃宵夜不长眼睛啊?不知道自己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左牧不说话了,嘴唇一闭,一言难尽的摇摇头。
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抽了百八十回都没有抽中,最后陪人吃了几十斤麻小,嘴巴都吃肿了才把特等奖搬回来。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大眼瞪小眼的都不说话,转眼门口又进来两个,是李黎跟右来。
右来走在前面,手里还提着个餐馆里来的打包食盒,大概是没料到傅彬宇会来,刚一对眼,原本直奔病床的路线就半道打弯了。
“傅哥。”他打了个招呼,轻轻的绕到床边,把食盒摆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动作熟练的看了看旁边的热水壶,拿起来继续往病房自带的洗手间里去了。
傅彬宇给自己找了个凳子坐,李黎就站在旁边,同样小心翼翼的跟他搭茬:“傅哥,你来啦。”
傅彬宇看看自己病得跟褪了色似的助理,心里又心疼就心烦,但这事情跟卷毛小蘑菇又没有关系,卷毛做了好事,帮了忙,自己还是要表扬他。
于是傅编剧坐在原地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酝酿了半天,吐出一句:“麻烦你了。”
李黎观察着他的脸色,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嘴角止不住的往两边翘上去,他强忍着笑说:“哪儿啊,左助理跟我们待了这几天,早就就跟自己人差不多了,现在他病了,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昨晚上右来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李黎正抱着手机跟“粉红佩佩”相见恨晚的挥洒青春呢。作为“锂电池”后援会的中坚力量,“粉红佩佩”对这次七天乐拉郎配的行为相当不满,不满的直接结果就是对傅教主路人转黑。
于是顺着各种掐架评论摸到李黎小号这里的妹子火速和李黎相逢恨晚勾搭成奸,你一句妈蛋,我一句妈蛋妈蛋,慷慨激昂的一直聊到了后半夜。
一个电话被人催到医院,李黎先问小恶犬到底怎么回事,毕竟左助理看着壮得跟头牛似的,随便吃几个小龙虾就能给吃坏了?要不是人有问题,就是小龙虾有问题,小龙虾的问题就该立刻打电话投诉那个摊贩,举报给工商局、环卫局。
谁知小恶犬吞吞吐吐,墨迹了半天才说,他也不知道左牧吃龙虾会过敏。
这下李黎傻了,问:“那他自己知不知道啊?”
“知道吧。”右来脸色极差的一点头,“来医院以后他自己跟大夫说了,说吃龙虾过敏。”
“知道过敏还神经一样的跟着你吃?”李黎目瞪口呆,“他有病啊?”
右来说:“你才有病。”然后甩了李黎一个白眼,皱着脸扭身就给左牧交医药费去了。
李黎把来龙去脉摘掉一半,又给傅彬宇连编带造的讲了一半,讲完之后,他刚好削完一个苹果。
笑眯眯的把苹果放在左牧手边的果盘里,李黎对傅彬宇说,“傅哥,你看,左助理这样子也是够呛了,可剩下的节目又还要拍几天……你看我们……”
知道男神不会因为坏了一个助理就被难上天,但这种献殷勤的大好时机李二狗也绝不舍得错过,毕竟现在他在下游,人家在上游,就算最后没帮成,刷下存在感,提升下好感度也是很有必要的。
这么一想,他愈发殷勤,一脸为对方考虑的表情继续道,“……傅哥,要不这样吧,我让我小舅帮忙给你找个临时助理过来,这样左助理也可以放心休息,咱们回去呢,也不耽误继续录节目。”
李黎是个天然卷,出门之前要是不好好打理,风一吹就是满头的桀骜不驯。大半夜里赶来探病,他显然没有这个机会,所以现在傅彬宇看他,就是一缕脑后一缕额前的狼狈,狼狈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