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见了方亦淅,绕着点儿走。别让我看见你出现在他面前。再有下一次,我要你的命!”
他,潇洒地拿出衣袋里的手机,熟练地按了那个号码。
“老陈,叫上两个人,把你的狗从我的房间里带走!”
罗修,面无表情地对接电话的人,交待了一句,就挂断了。
暂且平息了一腔怒气。
他,长出了一口气。目光,又移到了亦淅的身上。
坐在床边,轻盈地抱起亦淅弱如鹅毛般无力的身子,拥入怀中。
一只手,绵柔地抚摸过亦淅伤痕遍布的每一寸肌肤;满目的哀痛。
亦淅没有挣扎,乖乖地躺在他怀里。
他伤心而又怜爱的表情,是演练了多少次,才能做到如此真实的?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亦淅都不相信就是个抱着他的人出卖了自己!这个此刻深情款款的男子,就是将自己推入深渊的人。
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自己和他相比,就如一座不设防的城市:没有任何预兆的就被长驱直入,城破人亡。
只不过,如今的自己:已经输得不能再输了。以残败之身,还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此,亦淅的心情,反而有一种解脱似的快活。
“我给你简单收拾一下,送你去医院。”
罗修轻声细语,眸子里有着什么隐藏的东西闪烁着。
方亦淅觉得,罗修这鳄鱼的眼泪,毒蛇的慈悲,都变得异常的好笑。完全,不是他这个正常思维的人可以理解的。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嘛。我现在的样子,希望能让你满意。”
亦淅浅笑着,唇角勾起的弧度依然纤巧迷人;每一条细微地褶皱里都是清晰可感的酸楚。
罗修,瞧着亦淅辛酸的笑脸:心如刀绞。
这一时的疼痛,是真实到入髓的深刻;使他有想给自己一刀的冲动!
从没有这样感到懊恼过,后悔过,颓丧过......
“对不起。我食言了。没有保护好你。”
他沉重地说道。
看上去,真心实意;没有半点伪装的成份。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他在道歉?
没有保护好我?所做的这些只能称为变态的举动,有哪一点看去像是在保护?
你真的想保护过我吗?
天大的笑话!
这个人,如果不是虚情假意,必是个精神分裂者。前一天还用着阴险卑劣的手段干着出卖的勾当;今天却又换上了一张道貌岸然的嘴脸。
把身在其中的人当作什么?一个任意玩耍的可悲傀儡吗?
亦淅此时,真有点哭笑不得。
他无法言说此时的心情,只好吃吃地笑着,痛到深处的苦涩。
百感交集之下;泪水,悄然挣脱了眼眶.......
配着这无声的笑,显得格外刺目、伤恸。
他,不再说话了。
已经无话可说了。
房间的门被推开,一脸肃穆地陈峰后面跟着两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两人在他的示意下,边架带拖地将浑身是血的肖云弄了出去。
陈峰,冷峻地看了一眼罗修,目光里明显忍而未发的怒气。
其实,他一进屋,看到亦淅期期艾艾的模样,就已经猜到肖云做了什么。他没有想到,肖云敢背着他,如此的胡作非为;得到这种下场,倒也不是不应该。
罗修一贯的行事作风,他是心中有数的。
打狗还得看主人——他只是想不到罗修下手会这么狠绝,丝毫没有顾忌到他们平时的交情;更没有给他留上几分薄面。
“哼.......玩得够大的。这肖云怕是半废了吧......”
陈峰看似若无其事,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罗修不以为意。
他早就知道对方贪财忘义的本质,断不会为了肖云这个助手和自己翻脸。陈峰这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会成本核算的。吃亏的事情,绝对不干。
“他坏了我的规矩。我可没有说他能碰我的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老陈,你说呢?”
“呵呵.....说的好。做的,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