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婆婆做主便好了”苏如画笑道,“只是劳烦婆婆交代绣娘一句,用平常针线缝绣便可”
“好!”张婆笑,“那老身便先下去跟绣娘商讨商讨花色了!”
说罢,轻轻拉了拉刘子渝,“咱们小姐心地善良,可要好生服侍小姐!”,随即,便又笑着跟苏如画告辞,这才踏出了院子。
“怎么?我这府里有人欺负你了?”苏如画瞧着他那一脸‘迫不得已’的模样,细眼挑起。
“哼!”十岁的孩子给她一个极为不屑的冷哼。
“哟?这脾气可是不小!”苏如画唇角勾起,心下不禁愉悦了几分,“你现在可是卖身给本小姐为奴了,怎么,对主子便是这副脸色的?”
“你……”刘子渝闻言有些气急,一张小脸上更怒了几分,颇有一股卖身不卖心的壮感。
“怎么这么没礼貌!”苏如画上前摸了摸他的头,“我现在可你的主人,对待主人,是直称呼为‘你’的吗?这要外人听见了,可就得说咱们苏府教导无方了!”
刘子渝满脸不悦的将头偏了偏,一双眸子横看向苏如画,牙关紧咬,他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便要张嘴去咬眼前这个肥胖的女人了。
俗言男子头女子腰,这个女人能如此不害羞的去摸他的头吗?简直便是太不要脸了!
“怎么?本小姐脸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如此瞪着我?”
何止有东西!!!刘子渝真想爆口大骂,却又生生忍了下来。
苏如画瞧着他的脸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心下不觉好笑,倒也不再去逗弄他了,朝他挥手道,“给本小姐去里屋搬条靠椅过来,这站的腿都酸了!”
闻言,刘子渝迈开步子便去了屋内。
瞧着他的背影,苏如画轻轻摇头,这孩子不论是身高还是身形,都偏同龄孩子不少,再加上那一头有些枯黄的头发,怎么瞧都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但转念一想,这身子虽说不强大,这脾气可是不小啊。
刘子渝进屋,瞧着这满室繁华富贵的装饰,心下不禁生出几分胆怯,他自小生活在乡间,整天与泥土混迹,爹又是个好赌的,家中是破烂到四面通风,何时见过这般华富?
目光在房中寻了寻,瞧见靠东面有几张座椅,与一张宽大到足以躺下好几个他的靠椅,眉头不禁紧皱倒了一块。
那肥丑女交代的是靠椅,可他这小身子,哪儿搬得动?思了思,决定去搬那张座椅。
待刘子渝吃力的从里屋搬来一张梨木浮雕座椅时,苏如画挑眉,“可要小心些了,这椅子可是上好梨木所做的,要是磕碰坏了,可又得往你这头上记上一笔呢!”
闻言,刘子渝的身子僵了僵,一脸愤恨的朝苏如画瞧了一眼,终是大吸口气,咬紧贝齿一鼓作气的将靠椅摆放在了她跟前。
然而,苏如画瞧着那张座椅,却是满脸戏谑,“本小姐方才说的,可是让你搬条‘靠椅’,何时说过要座椅了?还是说,你连座椅与靠椅都分不清?”
靠椅与座椅两个词,咬重了几分。
“你!”刘子渝本便累的满脸通红,一听苏如画这般说,便有种控制不住的怒气从心而踊跃上头,“你为何方才不说?”
方才在门口时还交代他小心些别磕坏了椅子,可没说一定要靠椅。
苏如画闻言却是一脸无辜的眨眨眼,“我只是想瞧瞧你这小身板的,能不能搬得动,既然搬得动,那便再搬回去给本小姐把靠椅搬过好了!”
“苏如画!!!”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他想,这个肥丑女已经死在他眼光下几百回已经被他千刀万剐了,“你别太欺负人了!”
“哦?我哪儿欺负着你了?”
“你!!!!”
“作为本小姐的跑腿小厮,替小姐搬搬靠椅这等小事便是为难着你了?”
“你那靠椅如此肥大,叫我如何搬得动?”
“搬不动不会想法子?”苏如画挑眉,“快些去,本小姐这腿可是真真站得有些酸疼了!”
刘子渝更气,叫他如何想办法?他在乡间生长,常年干粗活力气比一般少年都大些,才能将座椅吃力的搬出来,可这靠椅是实木打造,最低估算重量都是上了百斤的。
不甘不愿的,也只得再次将座椅搬回原处。
在看着这张实木大靠椅时,刘子渝伸手去扛了扛,却根本动不得分毫,想要拖着出去,又一想方才这女人说的话,弄坏了椅子要往他头上记上一笔,便又住了手。
他并不知晓这木头贵重与不贵重,可今儿早间不过是在她那马车上刮花了一条小小痕迹,便要那几户人家倾家荡产都一块承担不起,有多贵重,不言而喻。
可……现在他要怎么办才好?
“磨蹭什么呢,还不快些给本小姐把椅子搬出来!”苏如画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你搬得动你搬啊!”刘子渝几乎脱口而出,这椅子没得几个人合力,哪儿搬得起,何况还是如他这般瘦弱的孩子。
“我是你主子还是你是我主子?让你搬条靠椅罢了,这点小事儿竟然都办不好!”
“苏如画!!!”刘子渝一脸怒气从屋里出来,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一脸怒意,“我虽然卖身入你苏府还债,但你也不能如此欺负人!”
“我欺负你?何时?”苏如画倒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到他胸前的孩子。
“你明知道这靠椅我搬不动,为何还有如此欺负人?”
“本小姐要趟趟这靠椅,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