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定夺。
花斐君蹲在院子里,思考了很久,决定去镇上一趟,虽然学校就在镇上,他每天都要去镇上一趟,但是,这依旧是个重大的决定。
他要打个电话,给市一中。
他的主题中心思想大概内容条件就是:我是状元,如果你想让我去你们学校,你就必须得接收我侄子,不仅得接收我侄子,而且给我免的费用必须给我侄子也免。
校方也表明了最后可以妥协的不能再退一步否则没得商量余地的决定:花斐君同学一切费用可免,花逸同学要自费。
花斐君痛下决心万分不甘却不得不说了一句:你们别后悔。
☆、023:此生你我如影随形2 ☆
他需要一个万全之策,既能让自己继续上学,也得让花逸继续上学。
他再一次做了一项非常重大的决定,他要从镇上赶去市里一趟。
市一中不行就找市二中,市二中不行还有市3456789中,还有众多没有编号的中,总之总会有一个中愿意为了留住他这个状元而接受另外一个擦边球。
明天早起早出发,所以今晚得早睡。
花斐君爬上藤床的时候,花逸刚从外面遛弯回来:“小叔你没给我洗脚呢?怎么睡这么早?你病了?”他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疑惑的嘟囔:“可是怎么才能摸出来病没病啊?”
“没摸出来就说明没病,我要睡了,今天你自己洗。”
花逸不明所以,小叔给自己洗脚那从来都是风雨不误的,莫非是生气了?思忖许久,也不知道错在哪里,“小叔,你生气了啊?”
“没有。”
“你肯定生气了,你要是没生气你不能不给我洗脚啊?”
花斐君叹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倒水给他洗脚,花逸坐在床沿,突然伸手摸摸花斐君的头顶,像摸一直猫,花斐君低着头,脸色绯红。
“小叔,你头发真软。”
“嗯”他轻声应和。
花逸嘿嘿一笑,然后双手并用的胡乱揉着他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自顾笑的前仰后合,花斐君抬头,看他笑的欢快,嘴角一扬,“你怎么还和小孩似的。”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我剪你头发,然后全寨子的那些傻小子都剪成你那样,哈哈哈!”
“你还好意思说,是你自己乱跳才剃了光头,尿了床看我不爽半夜剪我头发,还哭哭啼啼的说你……那个什么肿了肿了。”
花逸脸一红,用脚扬起水花贱在他的脸上,“哎呀花斐君,你可真是,那种事就别提了。”
花斐君笑笑,转移了话题,“你信不信,改天我要是梳个小辫,全寨子的傻小子就都得和我梳一扬的小辫。”
“信!”他重重的点头,“我就是第一个跟风的”他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钢丝抹布一样的坚硬。
洗好脚,关了灯,花逸面对着花斐君侧躺在床上,看他长长的睫毛微微合在眼睑,轻轻的叹了口气,小叔长的可真好看啊,要是将来他也能长的这么好看,就好了,最起码,不用愁讨不到老婆了。
梨花寨里的男孩,都是以将来能讨到个好老婆来作为人生目标的,哪有几个像花斐君,死了命的要上学。
他总是说,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东西可以改变命运,一是权钱,二是知识。他们家穷的别说权钱,就是零钱,也能用手指头数的过来,所以若想改变他与花逸的命运,唯有上大学,走出梨花寨。
关于少时的记忆,花斐君已经没有太多的印象,那些他也曾像个少爷一样阔绰的日子,早就成了他儿时的一场梦,再也回不去的一场梦。花逸问过他,你知道你妈哪去了吗?我爷爷为什么不要你了?你怎么不回家?
他说,不知道,我都忘记他们长什么样了,这就是我家。
这就是他的家,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矮院就是他的别墅,梨花寨就是他的庄园,这有山有水,有风有景,有花逸有莫尧,其他的他什么也不要。
☆、024:此生你我如影随形3 ☆
花逸的脑袋拱进花斐君的怀里,花斐君的手掌轻拍着他的背,“快睡吧,我明天要去市里,你在家等我,别出去惹祸。”
“嗯,可是你去市里干什么?会给我买好吃的回来吗?”
“你别管了,给你买就是了。睡吧。”
花斐君起来的时候,花逸还在梦乡,他侧身而卧,脑袋还扎在自己的怀里,他不知道这么没心没肺没吃过亏的花逸为什么睡觉的姿势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
不过个人爱好这种东西,确实令外人无法揣测,就像他不明白为何花逸一直钟爱草莓和水煮蛋。
8月的天很热,城市里的车水马龙让他觉得分外的孤单和陌生,已经是下午4点,一整天他跑了7间学校,无论怎么说,这些学校都不肯给花逸免学费。
这一天,他彻底看清了什么叫人情冷暖,若你没本事,连求人的资本都没有。
就算花斐君是状元。毕竟他只是镇上的状元,又不是市里的状元。
他倚在一间蛋糕房外的玻璃窗下,想着不然就给花逸买一块蛋糕回去。兜里只剩了6块钱,他问过了,最小一块草莓蛋糕要3块钱,剩下的3块钱只够他从市里回镇上的车费,从镇上回去寨子里就得步行,虽然平日每天上学都要在梨花寨和镇上走一遭,可是今天他实在太累了,白衬衣湿透了一半贴在身上发粘,发间还在滴着汗。
真的是累透了,他倚在窗下就睡了,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