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逸还是按着他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好半天,“这样吧,就不冷了。”他忽然张开手臂,给花斐君抱了个结实,鼻子蹭在他的颈窝,猛吸一口气,全是烤肉味。
花斐君确实不冷,不但不冷,还有愈来愈热的趋势,他觉得自己现在肯定是滚烫滚烫,在脸上摊个鸡蛋放勺面一会就能出张鸡蛋饼了。
手臂僵了半天,才搂上花逸的腰。
花逸是个爱黏人的小孩儿,平时睡觉不是拱着他就是搂着他,反正得像个锅贴一样粘自己身上一块,可是再黏人,也没这般亲密过,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他嘴角扬起不自然的弧度,收紧了手臂,在花逸的耳边低语着,“小小花,你这是撒娇吗?”
花逸连蹭带点头,“啊,小花,老子就是在撒娇,怎么着,你有意见?”
“没,今天你是寿星,是祖宗,不敢有意见。”
花逸傻笑两声,“老子天天是祖宗,你哪天不烧香供着。”
花斐君也跟着笑了,手一使劲,在他腰上拧了一把,让他整天老子老子,当老子还当出习惯了。
“啊!”花逸嚎了一声,对着花斐君的脖子就啃了一口,喝了点酒,嘴上没数,差点没把花斐君的肉啃下来,啃完还不忘伸手给他揉揉,“啃猛了啊小叔,喝晕了。”
这一口,绝对是打击报复,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小叔,你猜我刚才许什么愿了?”
花斐君思考了一会,觉得被他抱的有些热了,清了清嗓子,“那个,天天都能吃烤肉?”
不是他低估花逸的智商和情伤,实在是,他觉得如果不把好吃的和花逸联想在一起,就很难展开常规的联想。
花逸皱着眉头从他肩膀上抬起头,一副受伤不浅的样子,“花斐君,我在你眼里,能干点和吃没关的事吗?”
这话说的挺让花斐君吃惊的,他想了想,“你许愿考北大?”
他更受伤了,脑袋重新埋进花斐君的颈窝里,鼻音浓重的说,“我的天,你还不如说我许愿吃烤肉呢!我刚才许愿,你能年年给我过生日。”
花斐君笑笑,“你想过,小叔肯定年年给你过,一个不落的给你过,换样带你吃好吃的。”
花逸猛的抬起头,一把推开他,力度不小,差点给他推个跟头,正好莫尧从旅店出来,看见这一幕,刚想开口提醒他轻点推,你叔长的一副不禁推的模样,就听见花逸几乎是咆哮的喊了出来,“我不要吃的!别老把我当孩子!我就是……我就是想要你!老子的愿望是你年年给我过生日,天天在老子身边受老子虐待!永远也别……扔下我一个人……”
☆、039:知天知地知君心1 ☆
花斐君的睫毛微微闪烁,关于花逸的不安全感,他诧异于从何而来,也无奈于无从知晓。
他不舍得离开花逸,花逸就像自己身体里的另一半,一个人,怎能只拖着半边身体在岁月里前行,这种分离的疼,他不想要。
“花逸,别这么患得患失,除非你赶我走,不然我哪也不去,别说你年年过生日,你就是天天过生日,小叔也给你过。我不是说过吗,我就是不要命,也要你”
我就是不要命,也要你。
我能没有命,我也不能没有你啊,花逸,你就是我花斐君的命。
其实我也不想我们两个,以后会变成孤身一人。
忽然之间,他觉得很悲伤,关于未来关于成长,在隐隐之中,已经有了可以预见的痛,这个痛,必将在后面跟随着另外三个字“不欲生”。
花斐君很笃定,他不会离开花逸,可是,再坚强的执念,也抵不过无坚不摧的命运。
莫尧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月亮,虽然看似很矫情,可是还是不得不用这个办法将眼泪逼回去。他在心中感叹:花斐君啊,如果命中注定着一切都是不可能,我多么希望我是花逸,我多么想得到你这样的不离不弃,可是命中注定,我从不曾有半个理由和借口,留在你身边长长久久。
莫尧搓了搓掌心,试着打破这矫情的局面,“小小花啊,你小叔说的对,他天天都跟你在一块儿,你就在楼下打个球他都得扒窗户看个三四回,你别跟孤儿似的患得患失的成吗?你放心,将来你叔肯定给你找一个能接受嫁一赠一的小婶。”
莫尧是善于说废话的人,可是这句话,却说进了花斐君的心坎里,如果他的女人不喜欢花逸,那么他一定会让她成为别人的女人。
有一件事不得不承认,就是他们仨都很不想住在这个地方栈。
光听着名字就知道有点落俗,但是仨人都没带身份证,酒店住不成,只能勉强睡个旅店。
爱情海就爱情海吧,还只有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就一个房间吧,还是个大床房。
花逸躺在床上傻笑了两声,躺在了靠墙的最里侧,心想着床可真软,以后他有钱了,也要给家里换上这么软的床,让爸妈也睡一睡这么软的床,然后再买一张两米的,这样他就不会总拱的花斐君没有地方睡,算了,还是买一米二的吧,两米的太大,花斐君一翻身自己就拱不到了,一米二的好,一米二拱的瓷实。
花斐君躺的笔直看着有些斑驳的天花板,吸顶灯的一圈起了厚厚一层墙皮,看得出来那个地方被反复粉刷过,来掩饰它剥落过的痕迹。
可是,那些痕迹依旧清晰,只刷一层薄灰,是掩饰不了那么深的疤痕,就像肥胖的人腰间那无法掩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