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子再次开口:“邪队弟兄们找到陈通的时候,这枚竹簪,不是插在他发鬓里,而是插在他的左眼里,因此才引起注意,吐献上来。据我们分析推断,当时他应当是重伤垂危,自知不治,于是插簪自毁眼目,或者是临死警示,想要给王子留下线索……”
赵佑听得一惊,“什么线索?”
小乐子不答,只是看着他手中的竹簪,蹙眉沉思。
顺着他的目光,赵佑将竹簪凑到眼前,上下摩挲,一点一点挤按揉捏,忽而心头一动,手指握住两端,从中掰断。
一点白色从竹簪断缝处掉落,赵佑一瞥之际,已经看清,是一个小小的纸卷。
纸卷展开,不过寸许大小,上面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字:刘乃凤……
后面的字已经被鲜血染红,暗红一片,辨识不出。
刘乃凤……
陈通啊陈通,他拼死提醒,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
……
“我这里有很好吃的糕点,你要不要吃,我去拿!”
“我不饿,谢谢。”
“我最近又学会了几首曲子,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不用,你坐在一边别说话就好。”
“可是你看起来很不开心,又不笑,你到底怎么了……”
一连串的话语,终于使得赵佑抬头,看着跟前一脸殷勤的俊秀少年,扯动唇角:“连你都看出我不开心吗?”
秦冲点头:“是啊,以往你来的时候,眼睛里有池塘的水,脸上有太阳的光,真好看,而现在你眼睛里是黑乎乎的,脸上还蒙了层灰……是不是你爹打你骂你了?你娘不给你做新衣裳了?”
赵佑苦笑:“不是,我爹我娘对我很好,而是……我的朋友过世了,我很难过,很内疚。”
“过世?”秦冲挠了下脑袋,不解道:“过世是什么意思?”
赵佑低答:“就是永远睡着了,再也醒不来了,再也见世面到了。”
“哦,我知道了!”秦冲一拍手,指着不远处的大树大声道:“是不是和我的小欢一样?睡着了,埋在土里,不能出来了,谢大叔也是说我再也见不到它了。”
“小欢?”
微一愣神,就听得谢本翠在一旁适时接道:“小欢是我家殿下以前养的一只小狗,得瘟病死了,殿下把它埋在那边树下。”
赵佑哦了一声,顺着秦冲手指所指的方向,果然看见树下有一个微微鼓起的小土包,长了些杂草,已经看不出形状。
一抬手,止住他欲要继续的喋喋不休,轻道:“好了,院子里冷,你跟你谢大叔回屋里烧火去,我在这里坐一会,安静想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