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上了。”辛弈用了昨日才学会的词,对着萧禁字正腔圆的念了遍,“我们好上了。”
萧禁震惊加钦佩的神情傻的胜过了赤赤,他一瞬间连赤赤都忘了,几乎是跳了一下,大声道:“祖宗!”
吓了辛弈一跳。
“你真是祖宗!你、你这,你这和谁好不成啊?”说完抱头转圈,碎碎念:“完了完了完了,三姐来了得先剥了我的皮。我怎么不早点来呢?怎么不呢!哎呦我的天,这我怎么交代,你和、你、你和它好我都没这么愁啊!”萧禁跺脚指着赤赤,“你看这不好吗?长得多心疼!”
辛弈是真的想给他一拳,怕给完这孩子还傻着转圈呢。
“心疼,你尽管拿去。”
“世子爷,你说这怎么就不是强迫的呢!”
辛弈叹气,“我强迫他的成吗?”
“我说正经的,他哪好啊?”萧禁悔不当初似的拍腿,“这事不好解,圣上还盯着你呢,你这就和他好了。他可是圣上的臣子,要是京都像、像当年那样,这该怎么办?”
“宽心。”辛弈酒窝旋了旋,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你对嫣姐坦白说罢,若实在不成,我和嫣姐说。”
萧禁还没来得及接话,那边袍角一抚,红叶中露出个挺拔的身形来。柏九将枝叶拂了,浓丽的眉眼和红枫相映凉寂,却温声道。
“萧大人,巧的很。”
☆、宿敌
“巧——”萧禁边笑容满面的打招呼,边自顾自言道:“下官实乃撞运之人遇世子爷又遇平定王啊想来也是就一个鹿懿山嘛大家当然抬头不见低头见啦哈哈哈哈......告......告辞。”说罢冲辛弈飞了几个秋波兔子一般溜蹿进枫林,一晃眼又不见了。
辛弈忍笑,“见了你就像见了虎的猫。”
“若真怕就不会来了。”柏九微挑眉,“萧嫣把他教得胆子肥,这会正谁也不怕,又猴似的机灵,捉不得。”说着过来牵了他,道:“庄子上送了一茬葡萄来,回去尝尝。”
辛弈与他同去。
谁知下午又遇着了萧禁。辛弈无语,看他在院墙上如履平地的窜来窜去,道:“你还真打算一直盯着我?”
“那自然不能啊。”萧禁坐在墙头,从怀里掏了个果子出来,嘎吱嘎吱的啃,“我好歹是个京官,怎么能一直盯着你。只是近来凑巧就在这鹿懿山边,所以时至尽用。”说着他伸出头,神秘道:“我告诉你个秘密,你要听吗?”
辛弈直接转身往廊下走,萧禁面上挂不住,只能硬生憋出几声豪壮的大笑,道:“哎呦我就直说了,你知道柏、柏——大人他为何要挑这个时候带你来鹿懿吗?”
辛弈回首,高深状的望着萧禁。萧禁还没开头就一缩头,哈哈道:“诶,又巧了啊平定王,哈哈哈哈......”
柏九在书房窗上撑首,被日头晒得有些懒,道:“巧字不容易。这样吧,我送份礼给萧大人。”
“什么礼?”
柏九温和笑,“且先下来。”
萧禁好奇,从墙头滑下来,人还未站定,柏九就唤了声曲老。曲老应声,只见四下房门皆开,一群壮犬飞蹿出来,一瞬就围住萧禁猛地一阵嗅。萧禁脸都白了,炸毛一般被狗追着跑,几个圈绕到廊下,抱了柱子就嗖嗖地爬上去,紧抱着梁不下来,闭眼大声道:“咱什么仇啊!”
柏九闲散道:“窥妻之仇。”
“你什么时候——咳,我、你们、哎呦我的天。”萧禁被狗吠的冷汗直往下掉,“我不看不看不看他!”
柏九没理,趴在窗沿对下边一直笑不停地辛弈招了招手。辛弈走了几步,仰头对他笑道:“大人再逗他,他可就得哭了。”
这么仰头的时候眉眼弯弯,酒窝深陷,甜的柏九眸子深色。柏九看了半天,只道:“见他烦。”
萧禁一听,立刻大声道:“我走!”
辛弈才上了楼。柏九正坐窗边的榻上撑首看萧禁又不走寻常路的翻墙跑,只笑。柏九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地,辛弈过去坐,人还未坐稳呢,柏九已经懒在他身上了。
“大人这是看书还是看人。”辛弈抬手,在他发间轻轻揉了揉,触感一到便笑,“怎么这么软。”
“看人。”柏九任由他摸,叹气道:“改明让他外放出去得了。”
“那估计他得天天守在门外见你。”辛弈觉得这手感尤其的好,大着胆子又揉了一阵,想了想道:“我也想知道,怎么现在来山上啊?”
来山上不稀奇,稀奇的是住这好几日。
“事多。”柏九一想起来眉间就皱。
辛弈猜这事多半和自己有干系,能让柏九选择避而不撞的事和人还真不多。他看见远远地红枫燃天,心神一动,说了声:“秋天到了。”
秋天到了,草场该黄了。草黄了,那再过几个月,草原该到换粮食的时候了。若是今年又逢着大雪,怕是仅仅换是换不够。萧禁说因事在鹿懿山,鹿懿山在京都外边,附近就是长亭官道的驿站,让京卫到这来活动,除了接护外使,难因别事。
是故辛弈猜测着说:“大苑来人了?”
果不其然,柏九嗯了一声。
大苑来人了。绝不是简单来讨个冬天,柏九都带他出来了,说明来得人绝对非同一般。一谈及大苑,就不得不提及与北阳的渊源深仇。
洪兴五十四年是大苑的噩梦。那一年燕王首先力压划界,北阳军打到了大苑的地界上,而后最致命的一刀是燕王长子辛靖留下的。辛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