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岚宁怒斥,“酋德既然刺杀烈布,以烈布性情为何没有加害于他?”
阿布托站定转身,“殿下难道不知死域吗?自古以来,只有那些犯下重罪的犯人才会被发落至此。死域千里荒芜,冰天寒地,千里渺无人迹,那里妖孽丛生,几无生物,但凡发落到那里的人,自古无一生还,那是比砍头更为可怕的处罚,烈布阴狠,这是想让酋德备受煎熬生不如死!殿下可知当初笛仙曾被烈布打入炼融井?这是烈布惯用的伎俩罢了。”
岚宁脸色凝重,她轻轻闭了下眼睛,“酋德真的还活着?”
“千真万确!”阿布托正色昂首,“为了寻找酋德,我在死域整整寻觅了一个月,真是奇迹,他虽然气息奄奄却还活着,他真的就是一个奇迹!”
“你为何找他?”岚宁注视着阿布托的眼睛。
阿布托略略沉吟,他瞥视了一言英吉。
说!岚宁逼视。
阿布托拱拱手,“我听闻殿下跟笛仙青梅竹马,恩情似海,笛仙不辱使命,舍命刺杀烈布,都是为了报效殿下的知遇之恩!”
岚宁慢慢垂下眼帘。
阿布托偷看了一眼岚宁的脸色,“殿下,我知道我们素无往来,殿下不信任我也是正常的,我既然前来怎会不知此行凶险,我寻找笛仙,一为他是忠肝义胆的义士,二为他是殿下的故交,公主如不信我,也定会相信酋德!”
岚宁慢慢吁了一口气,她抬起头,“他,现在可安好?”
“他虽然遭受许多磨难,身体极度虚弱,但是并无生命之忧,殿下放心!”
岚宁沉吟半响,和煦一笑,“将军远道而来,人马疲顿,不如先去客房安歇,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跟英吉将军自会给您一个答复。”
阿布托面色欣喜拱手拜谢,跟随侍卫的引领,阿布托告辞而去。
殿内只剩下岚宁跟英吉两人,英吉上前看着沉思的岚宁,已经按奈不住内心的惊喜,“公主还在迟疑么,我相信阿布托所言并非虚妄,他的父亲被烈布腰斩,他对烈布有杀父灭族之恨,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而那缇班跟烈布不和,朝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不知公主还在犹豫什么?”
岚宁的内心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以他对烈布的了解,烈布素来狡诈,用兵多变,这会不会是烈布的一个陷阱?即使阿布托跟缇班有足够的理由显示出反叛的决心,按说,这个理由也是成立的。但是,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这个计划完美的几乎没有瑕疵,天下真的有如此天衣无缝的机会?它真的降临了?
可是那个竹笛说明了什么,岚宁深知,如果不是极为信赖之人,酋德断不会将此物交付他人手中,以酋德的个性,如果是奸人要挟,抑或酋德被辖制,他也定会拼死毁掉这个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