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别碰我!你好卑鄙!”
“景灏,你别忘了我是你爹!”
“爹?哈哈,哈哈哈。爹?您还记得我是您的儿子啊,在你对颜儿做出那种事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记得我还是您的儿子呢!”
“灏儿,你别这样。”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景坤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别哪样?爹,我是你儿子啊,亲生儿子啊。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颜儿虽然不是你生的,可是你也养了他这么多年不是吗?难道就对他没有一点感情吗?你怎么就能下的了手对他做出这种卑鄙无耻下流肮脏的事情!”
“我如果不这么做,怎么逼得你们俩分开?”
“那你拿我下手啊,你可以砍了我一条腿,这样我就不会去找他了。你也可以剁了我一只手,我就会因为自己配不上他而放弃。再不济,你把那药用在我身上啊,正好圆了你的心愿。为什么要对他做出这种事?为什么?”
景灏的咆哮并没有得来半句安慰,反而引来一个火辣的耳光。
啪——
四周静的吓人,只听见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景坤气得浑身颤抖,一巴掌不够,又扬起了手掌。
“你打死我,你干脆打死我好了!反正你是我爹,有道是‘父债子偿’,我已经没脸见颜儿了,你干脆打死我好了!”景灏也不退也不躲,反而迎上去伸长了脖颈。
“你这个孽子!”景坤扬着的手又抬高了几分,动了动手指最终却还是没有落下来。
“灏儿,你听爹一句劝不好吗,爹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啊。你跟颜儿,你们两个人终有一天要站在对立的一方拔剑相向。我只怕到了那一天你会更怨爹没有早一点把你们分开。”景坤放下了手背过身去,过了好久才幽幽的开口,声音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爹,你什么意思,难道,跟颜儿的身世有关?”
关于展颜的身世,景坤从来闭口不谈,不管景灏如何问,他从来不说。有时候问急了他还会大发雷霆。所以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关于展颜的身世是个不能触碰的秘密,因为问了爹会生气。只是而今听景坤这口气,应该是和他一直不肯提及的展颜的身世有关了。
“从前你就一直问我颜儿是我从哪里救回来的,今天我便告诉你吧。颜儿他其实有名字,他姓宋!”
姓宋!
景灏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会这么凑巧和当今的皇家一个姓?
“颜儿他,跟皇室的人有关系?”
“是。”景坤转过身来看着他。
“爹暂时只能告诉你这么多。知道得越多你只会越痛苦。灏儿,爹就只有你这么个儿子,不为了你好还能为了谁呢。不要埋怨爹,爹也是逼不得已。太子对爹恩重如山,我不能这么没有良心,你能体谅爹吗?”
一下子知道了太多过于震惊的事实,景灏的脑子里现在乱成了一锅粥。景坤对展颜做过的事情所带来的刺激远远超过了展颜已经委身于别的男人这个事实。景坤的做法太让他震惊也太让他寒心了,简直要推翻他一直在自己心里塑造起来的父亲的高大形象。不但如此,展颜还和皇室的人有关系,是自己一直视为敌人的宋室皇族里的人。景灏感觉自己不是失去了一个人,而是一下子失去了两个。
虽然对于展颜已经委身于人这一事实感到痛心绝望,可是比起这个来,他更觉得心疼和歉疚。想想在客栈的时候,明明知道展颜还生着病,明明知道他想让自己留下来,可是自己还是听信了爹的话把他一个人留在客栈就走了。那个时候颜儿心里该是多害怕多孤独呀,必定也是怨极了自己的。
景灏啊,景灏,你可真该死!
只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如果展颜只是发生了这种事心还在自己身上,那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现在,展颜已经不肯跟他走了,他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跟自己发脾气,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羁绊硬是被自己的亲爹血淋淋的斩断了。
“爹,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你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好吗?”景灏说着便调头往树林里去了,既不是回扬州城的方向,也不是去找展颜的路。
“灏儿,你去哪里?”
“爹你放心,我不会去找颜儿的,我没那个脸去找他。您先回客栈吧,我自己冷静了会去找您的。”
“你身上还有伤呢!”
“不碍事,我自己运功调息一下就行了。”12bw1。
和燕云舒交手留下的都只是些皮肉伤,不碍事。唯一痛得厉害的便是手臂,被高墨澜那一记风神腿踢中,当时都已经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但后来动了动好像也没断,倒像是脱臼了。他爹已经替他正过了骨,除开疼倒也没什么其他碍事的。
景坤见他像是真的受了不小的刺激,就随他去了,自己的儿子自己还是知道的。当下便也不多做停留,孤身一人赶往扬州城去了。
景灏失魂落魄的往林子里走,既不看路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脑子里细细回想着这些年来和展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最后都化作几个时辰前的画面,他愠怒的瞪着自己,竟像是要来和自己拼命似的。
心被扯得一片一片还淌着血。他的颜儿,他自十岁那年见着他起就爱不释手的颜儿,他终于还是没能守住。
乔木和展颜一人骑一骑就着月色往扬州城的方向赶,身后还跟着两匹大白马。展颜不认识路,反倒是乔木对这一片好似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