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多人这么场合,他居然……又羞又窘又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袁知陌立刻死命推着身前的容浔,奈何那人铁臂坚硬,就靠他这个小身板,无异于蚂蚁推大树。
“容浔!”
容浔其实是不想放的,可一看怀里的人脸色煞白,漂亮眼睛泛着情动与恐惧交织的水润光泽,脖颈耳垂却是嫣红一片,可怜的像是只受惊过度的小兽。登时心一软,环住他腰部的手略松了松,却不肯放人,软声道,“好好好,是我不好,我错了还不成吗?你要不要把衣服理一理?这么出去你是想所有人都知道。”
袁知陌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衣襟居然被掀了大半,原本煞白的脸上又开始泛红,恼怒瞪了眼容浔,一扭身背对着他整理衣服。好不容易整理好,他匀了匀呼吸,才要出去,却被容浔一把拉住。
袁知陌以为容浔又要做些什么,脸色立刻又变了,大眼圆瞪,里面全是警惕光芒。
容浔失笑,“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头发乱了。”
袁知陌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束发玉簪已经被容浔取下,轻柔的手指顺着头发滑过头皮,带着难得的温软意味,一点点,一绰绰,动作异常的熟练温柔,仿佛试过成千上万遍。
阳光从窗口慢慢洒进来,扫在这一处无人知晓的角落,一点一点的氤氲出斑驳的光影,四周都突然安静了下来,时间都仿若凝滞。
袁知陌怔怔感受着手指轻轻滑过头皮的感觉,突然有些恍惚,上辈子容浔也爱这般替他束发,不用梳子,手指慢慢一挑一勾,替他慢慢编着发,很容易便消耗了半日辰光。
还记得,当年的容浔娇贵的很,每次都扯痛了他的头皮,足足折腾了半年光景,他才练出一手束发的好手艺。还特地跟隔壁王婆学了手艺,最爱替他鬓角也抿上一股暗发,然后藏进发里,用簪子簪着,他常说那般会显得他格外清朗。
恍惚间,鬓角散发被人突然一挑。
袁知陌身体一僵。
几乎是瞬间,一股暗发已经编好藏进了发里,簪子簪好。
容浔笑意涟涟,“嗯,这样果真清朗。”
袁知陌震惊回头,目光里全是不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