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厅大门已经紧闭,观众席已经人满,此刻都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场内比赛,其中一对父母抱着一个五六岁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看到对方没有接到哥哥打出去的球,顿时高兴的呀了声。
“妈妈,就是那个哥哥好厉害,我以后也要打网球。”小姑娘抱着怀里的奶糖,“妈妈,我想把攒着的奶糖给哥哥。”
妈妈摸了下女儿脑袋,温柔道:“甜甜乖,等哥哥打完比赛你再送他。”
叫甜甜的小姑娘笑着点点头,一双眼紧张兮兮的盯着比赛,小嘴巴咕哝道:“哥哥最喜欢吃奶糖了,吃了一定赢。”
此刻场内,齐远的球一颗比一颗力道更大,球路也是后场和网前没有规律的来,试图要拿下节奏,陈松却打的不慌不忙,颇有点‘稳重’的架势。哪怕是输了一分,陈松仍然维持着自己打法,仍然是一颗网前扣杀,陈松扳回一分。
第一盘,齐远以六比四局拿下了暂时的胜利。
陈松坐在休息凳上喝水,半闭着眼,季准就在他的后面,但俩人没有交流,在比赛时,陈松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和战略了。
第二盘开始,陈松发球。
球抛高,左脚微微向后画半圆,点地,凌空起跳,右手臂握拍向后拉伸到了极致,整个身体形成半圆 ----
“半月式发球。”王博容道。
季准摇头,是改良过后的半月式扣杀才对,陈松起跳过高,下降的速度和挥拍接球时停顿了零点零几秒,细微的差距,却造成的球路截然相反,半月式发球,球路高,力量大,直击底线区,可半月式扣杀就不一样了,球风带着一丝丝凶狠的意味。
果然 ----
球与球拍形成一个奇妙的角度,在陈松脚落地的那一刻,球已经飞了出去,路线很低,观众席上的王博容甚至揪起了心,害怕球路太低无法过网,但是他的顾虑和紧张是多余的。
球飞过网时,距离网上只有几分,寸的厉害。
速度未减,像是带了风一样,直接往左侧底线区来了。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过快,但齐远也不是吃素的,大步赶过去,球拍接到球的一瞬间,他脸上露出放松的表情,但在下一刻,眼里却闪过诧异,这些细微的表情被高清摄像捕捉进去,此刻齐远手里的球拍与球发出略为清脆的响声。
球擦过拍壁,弹向了远处。
裁判报分,陈松拿下第二盘的第一分。
场内爆出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只是一颗发球就拿下一分,这个小个子少年很牛啊!
只有齐远垂着眼,眼里藏着不可置信,刚才那颗球明明能接到,但是球的力量和速度竟然有些诡异。
陈松的这一颗球像是对齐远造成了什么刺激,彻底激怒了齐远,之后的球路,齐远又成了陈松熟悉那个样子,有些癫狂的网球疯子齐远了。
发球锋利,一切都只为了赢,齐远像是用自己身体作为代价,陈松接球时已经换成了双手握拍,而对方咬着牙,额头脖颈青筋暴起,只会更大力的挥动球拍。
第二盘一定不能输。
陈松咬着牙,球拍被球冲击的低低震动,陈松握拍的手掌发麻,将接到的球打了出去。
但球擦网,没过去。
裁判报分。
场内传来唏嘘声和加油声,还有叫好欢呼声,陈松耳朵嗡鸣,他坐在休息凳上,侧头看了眼齐远,这家伙像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冲他划拉了下脖子,陈松只是冷冷看着齐远这个威胁的行为,他扭过头,手里捏着水瓶。
又到了这一个岔点。
上一次跟齐远对上也是,对方在跟他拼体力和耐力,上一次他拼不过,这一次还是不行,所以要换一个打法,不能被齐远牵着鼻子走。
陈松脑袋里像是快速过电影一样,内容就是这几场比赛下来,龙青的灵活应变,团豆豆的花样扣杀,还有团铛铛的伪造大力球 ----
那么齐远呢?
齐远看上去各种球路都吃的透,无懈可击的样子,可也只是看上去。陈松回想着齐远的球路,脑袋像是快放器一样,跳跃着,然后卡到了某个点。
暴躁癫狂易怒。
这些症状只有在后期或者说,每次都是打红眼时,齐远才会变成变成这样,每次都拼了命来打球,甚至不惜对自己身体造成损伤。
陈松蹙起的每天微微松开,一双眼睁开,露出势在必得的精光。
对方既然那么想跟他比拼体力,那么想早点结束,不如就慢慢来,一点点磨着齐远的性子。
团铛铛的伪大力球就很好用了。
休息结束,陈松上场时回头看了眼观众席,他的父母、朋友、还有季准。从口袋掏出网球,陈松在地上弹了两下,以慢打快,打出各种伪大力球扣杀。
普通的发球,陈松在球落到球拍时手臂不可察觉的一震,原本冲击力十足的球起速就减慢了,刚刚擦过网,落在网前弹了下,吊的底线区的齐远大步向前,眼里带着凶狠,挥动球拍,陈松能看到齐远胳膊上,因为太大力而爆出的青筋。
陈松该双手握拍,站在底线小碎步跑着,根据球的落点飞快到了地方,拍面在接到球时,陈松特意向后拉了一步,砰!球与拍面发出巨大的声动,陈松双手握拍并不会吃力,反倒轻轻转动手腕,将拍面下压一个角度,而后打了出去。
减速网前扣杀。
齐远再次上网,挥拍大力后区底线球,但无一例外都被陈松接到了,而且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