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刘禹茫然地睁开眼,房间里只亮了一盏床头灯,暖黄色的光照出一个圆圆的圈子,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四周安静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脑子里记忆还停留在过来的那一瞬间,刺眼的光芒就像天堂的门被打开,还好不是地狱。
此刻,他感到口渴,浑身没有力气,除头还能动一下,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一只腿被支架吊了起来,麻木地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再度闭上眼睛,才听出除了自己的心跳之外,还有一个微弱呼吸声。
朝着侧下方一偏头,一头秀发就出现眼前,刘禹无声地笑了,不管身处何地,只要还有人陪着,就不会感到寂寞。想了想,他决定摁下头顶上的召唤铃,让护士来帮自己,抽手的时候发现,左手被人紧紧地握着,试着用力都丝毫动弹不得。
努力将头抬高一点点,苏微的侧脸隐隐现了出来,被她的长发遮去了大半,只露出了秀气的鼻梁和紧闭的眼眸,眼脸部分有着明显的肿胀,那些擦不掉的痕迹一看就是哭出来的,自己曾经很危险吗?他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这一下就更加不愿意吵醒她了,刘禹仰面躺着,在脑海中一幅一幅地回放着不知道多久之前的那些画面,此刻静下心来想一想,依然有着难以言喻的震撼。
在大多数时候,那些牺牲者都是被高贵的穿越者们称呼为土著的,只配得到有限的怜悯,他们必须为穿越者的每一个眼神狂热不已,必须为穿越者的每一个廉价垃圾顶礼膜拜,然后心甘情愿地去死,甚至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刘禹自已很清楚,在同样的情况下,他连一分钟都撑不到,更别提去威胁某个大人物的生命。那些人之所以会奋不顾身,是认为自己会和他们一样殉国,实际上呢,自己不是不怕死,而是知道不会死,作弊者嘲笑他人不知变通,是许多国人乐意做的事,就如同那些山寨和盗版,他刘禹又何尝会是例外。
如果没有那个保命的家伙,他不过是个房都买不起的穷**丝,就算是有了,还是上不得厅堂,打不过流氓,想到带给自己一切的那个神器,刘禹下意识地就想翻找,身上手上一动,趴在床边的女孩就醒转了。
“你醒了?你总算是醒了,唔......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唔......你怎么能这样,不带你这样的,唔......要是你出了事,让我怎么同你家里人交待......”苏微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语无伦次地抱怨着,刘禹的手被她抓着,好像生怕一放开就再也看不到了。
刘禹面带歉意地看着她,泪水一串串地往外冒,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形容地真是贴切,不需他去费力寻找了,那串手链就拿在她的手上,奇怪的是被她捏了这么久,屋子里没有任何导常,别说光圈了,就连光线都没有一点儿变化。
“是不是饿了?这些天就靠吊水了,一定饿得不行吧,你等等,我去帮你弄点吃的。”说了一会儿,她自己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然后丢了这么一句话就匆匆地跑了出去,刘禹张了张嘴没有叫出来,他的确是有些饿了。
外面的天早就黑透了,也不知道她会到哪里去弄吃的,百无聊赖地等了一会儿,首先进来的是一个男医手和几个护士,上来就检查眼睛、口舌、问哪里不舒服,还疼不疼之类的,刘禹任他们摆布着,除了脑袋还有些晕,脚不太方便,别的就没什么感觉了,他连自己是怎么出的事都不清楚。
“情况还好,手术很成功,只要伤口好好恢复,很快就会康复地。”查了一下各种指标,男医生将一个笔形小手电放到口袋里,然后作出了总结性地发言,没等刘禹说声谢谢,苏微就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饭盒。
“大夫,他怎么样?”看那表情比他还要焦急。
“放心吧,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医生笑着回答了一句,然后转头朝向刘禹说道:“你不用感谢我,这都是一个医生应该做的,倒是你的妻子,不眠不休地守了你这么久,有福气啊。”
男医生带着护士走后,房间里出现了一阵尴尬,刘禹是感谢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轻飘飘地太没诚意了,苏微则是被那个医生话里的“妻子”给弄得不好意思,端着饭盒低着头站在那里。
“什么味儿这么香?”天大的事情也比不过腹中的饥饿,刘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半真半假地开口说道。
“太晚了我怕出去买买不到,就去楼下的弟弟那里拿了点鸡汤,还有些稀饭,都是我妈亲手做的。找护士借电炉子热了一下,你将就吃一点,等明天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弄。”
苏微面色微红地将饭盒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打开盖子就有一股浓郁的香味窜出来,一下子刺激得刘禹肚子里咕咕直叫,两人都笑了,这个插曲冲淡了之前的那点尴尬,刘禹接过饭盒大口地吃着,苏微就在一旁看着他。
“你刚才为什么哭了?我当时看起来很糟糕吗。”东西不多,三下两口扒拉完,刘禹连汤都没有剩下,等到她收拾饭盒的时候,才想到要问什么。
“我也不知道,钟茗告诉我的时候,我刚好到医院来送饭,一看到你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又是昏迷不醒的样子,真怕出个好歹,急得什么似的,一时忍不住就那样了。”
“真是难为你了。”刘禹呆了一会儿,自己如果平白无故遇上这种事,多半也会不知所措吧。
“这间病房是钟茗帮忙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