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领导责任?我可不可这么理解,你在派他们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主要目标不会出现?”
“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仙?”他摇摇头:“正是这个结果,让我们怀疑,内部出现了问题,这件事具体办案的人员都有详细报告,我也在上面做出了批示,徐处长就是根据这些,才会再度赶去处理,他们挖出了隐藏更深的他国间谍,这正说明了老同志的经验还是弥足珍贵的,我们的同志还需要更多锻炼的机会。”
“是这样吗?徐处。”
中年人转头问了一句,老徐似乎没有料到怎么说到自己身上了,想了想很肯定地点点头。
“可是主要目标至今没有出现,你们的草率造成了他提前出境,脱离了我们的掌控,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对,这是我的工作疏忽,我承认。”
老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让中年人感觉到这个老同志没有年青人那么好对付,避重就轻一类的花活玩得极溜。
“九月,在进行阅兵式的保卫工作的时候,与会人员的政治审查,是你全权负责的吧?”
“城西一带是归我管。”老冯一听就明白接下来要问到什么了。
“这个人有政治问题,为什么你会让她通过?”
中年人举起一张放大的彩色照片,看着上面那个年轻的女孩,老冯不自觉地挺了挺背脊:“她没有问题,材料我们经过了多次核实,她所代表的海昌公司是当地一家民营企业,从事进出口贸易,多次受到政府和对方国家的表彰,这些也是有案可查的。”
“我说的不是他们公司,而是这个人,你凭什么说她没有问题?”
“她只有二十三岁,所有的成长经历都十分清白,有什么问题?”老冯毫不迟疑地顶了回去。
“你明明知道她母亲的问题很大,凭什么就说她很清白?”
“这位同志,我们党不搞株连那一套,再说了,她母亲的问题,我有另案材料写得很清楚,你可以去看嘛。”
“材料我看过了,让我更感兴趣的是另一份,你在十月份打了一份结婚报告,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们之间存在某种特殊关系,因此你才会特别加以照顾,并不惜违背了组织原则?”
“我冯云山入党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违背过组织原则。”中年人的咄咄逼人让他有些恼火,声音也不知不觉变大了:“我承认,与她母亲结婚是我的主意,但这并没有违反工作纪律,而是对她们的一种保护,如果早一步这么做,也许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了。”
“恕我直言,以我的工作经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保护一个嫌疑人,需要与她组织家庭这么荒谬的事。”中年人讽刺了一句:“十一月,也就是你打报告不久,就发生了严重的安全案件,在我国的首都,党和政府机关的眼皮下,绑架、杀人,这就是你所说的保护?”
“我不能同意你的判断,敌人想怎么做,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事先没能觉察到他们的意图,是安全部门的失职,你可以拿这个套我冯云山,但请不要颠倒事实。”
“我是代表组织在问你问题,请不要有抵触情绪。”
眼见场面有些僵,边上的老徐赶紧打了一个圆场:“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不如大家都休息一下?”
中年人没有坚持,他使了一个眼色,带着记录员走出了房间,老徐拿了包烟,走过去扔给老冯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
“循例问个话,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我知道,就是看不得他们怀疑到无辜的人身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也认为,我老冯是那个内奸?”要是这个时候还听不出味,老冯觉得这将近五十年就白活了。
“我个人是不信的。”老徐吐了个烟圈:“不过你也应该清楚,有些问题,如果你不清楚交待,恐怕没有那么好过关。”
“什么问题?”
“苏红梅是否清白先不谈,为什么敌人会针对她?不惜绑架杀人。”
老冯一愣,心知事情麻烦了,如果对方扯着这个问题不放,他还真的说不清楚,事情发生时,只有他在现场,唯一的证人还是嫌疑人的女儿,事情最后以悲剧收场,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拿来替自己开脱,因为那是一个级别很高的保密材料。
“你想知道什么?”
“敌人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老徐的问题进一步证实了他的猜测。
老冯摇摇头:“我所知道的都写在材料里了,不知道的你问我也没有用,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你最好提醒一下他们,不要草率下定论。”
老徐仔细地看了看,对方一脸坦然,他叹了口气:“好吧,我会和他们说的,不过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协助,没有决定权,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写成材料交给我,或者是想找上级部门,这我都可以帮忙?”
“你的意思,我不能离开?”
老徐没有回答,但是意思很清楚了,老冯并没有做什么抗争,点点头:“那麻烦你去我家,拿床被子来,告诉我家那小子,自己照顾好自己。”
“你呀,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老徐见说不通,也不再劝,拍拍他的肩膀打算离开,不料被他一把抓住了。
“怎么,想通了?”
“屁,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