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那段时日,杨沐便觉得既无奈又好笑。
其实教课时,凌玉轩教的很好,自己学的也很认真,只是两个本就在刚热恋时期的男人,能有多专心?
练琴时,偶尔需要手把手教导指法,这一触碰,便能让两人心怀鬼胎,这倒也罢了,最多集中不了心思,可偏偏一碰再碰,碰到后面还想再怎么着点,这便是不可了。
“你若不放心,可以先请假,没人笑你这个奶爸的。”丁旭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古筝,又看向琴谱,都能把这两样东西看出一朵花来。
“不可,如若我早回去,不理凌绒。”说着颇为委屈的咬着下唇,“还有两个月不到便要科举,怎么还要上下午的课!”
“其实你可以不来上,我和蒲浩没心思考,但如若考的人可以免修下午课程。”张昱德忍不住提醒他。
杨沐的手一顿,反手便是对着丁旭的后脑勺一巴掌,“你这混蛋怎么就不告诉我?害得我傻坐在这!”
“哎呦!我以为你知道!更何况,爷我还舍命在这陪你呢!”丁旭揉着后脑勺,哼哼着疼。
那四人熬了半宿终于下课,杨沐故作镇定的收拾东西,可一出学府,便往家跑。
此事,来凌府做客的人都早已回去。杨沐屁颠屁颠的溜达了圈都没找到丫头,拽了路过的林黼便问,“丫头呢?”
“公子书房呢。”林黼命人收拾今日宴请后的残局,没心思多搭理他。
杨沐瞅着自家这种满榆叶梅庭院,原本繁茂的花树,眼下花朵落下许多,地上虽然漂亮,可这树上却残缺的厉害,东少一簇,西少一块的,啥时可怜。
忍不住叹息,“世家小姐的规矩一般不都很好?”
“有些人家把自己的儿子也带来,不过七□岁的,能动什么?”林黼瞧着也心疼,“这年纪的孩子本来就皮,家里又宠的厉害。凌府自从两年前少夫人去世便不再宴请,不论身份,谁递函都不见。眼下正值春暖花开,花木繁茂,就小小姐一人,和没主人似的,女眷们的心思都在小小姐上,就算有带来闺女、儿子的也没心思管教。”
“今后就算出孝,也不许别人上府!”榆叶梅是凌玉轩为自己种的,其中情意自然不同。更何况,瞧见这榆叶梅便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眼下居然被损坏的厉害,自然心难平复,“不过不是说设宴在牡丹庭嘛?怎么我院内也会被糟蹋成这样?”
杨沐都不敢想象,自家这庭院如此,牡丹庭又会如何?
林黼一边指挥,一边瞥了眼杨沐,重重叹了口气,“一株三百年的牡丹被几个小子弄的半死不活,还有一株三色牡丹也是,十有□再也开不了花了。”
杨沐暗骂了句,来凌府两年了要,自然明白此处能成庭院的花朵都是金贵的主,几百两银子一株那是正常。
就他所知,凌玉轩庭院内有三株兰花,都是价值千金。
“玉轩的院子没被糟蹋吧?”说道此处,杨沐又慌了,毕竟此次提议还是自己。
居然给闹腾成这样,实在有些愧疚。
“没,主人的院子他们还没胆子去。”林黼颇为纠结,“闹到后来,我只能把几个安静的小姐请到桃园。可几个不会动脑子的女人带着自家小崽子们闹腾了牡丹庭不够,还问我们为什么少了群人,是不是安排到别的地方了?侍女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硬要去找。”
“哪几家?今后绝不许他们再来!”杨沐自然知道林黼后面的话,这桃园恐怕也凶多吉少,“可我的院子怎么也会有鱼池之殃?”问的颇为无奈。
“那群人实在有些不顾礼节,特别是张院外的三姨太,带着十二岁的儿子非要和小小姐亲近亲近。男女之妨自然不可没,他家那小子又这么大,我们家的凌绒宝贝瞧见自然要回避。”林黼说着颇为骄傲,更是厌弃张员外的儿子,“所以,就逃到你这了......”
“居然敢把注意打到绒儿身上?”杨沐不悦的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