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儿一惊,哪敢反驳,毕竟昨夜亲眼看着王爷离开,那般的突然也让她担心。
小心翼翼的推了门而入,躬着身正准备必恭必敬的喊上一声“公子”,猛一看到房中实景,立刻吓的惊呼出声。
严总管本还避讳着不愿前入,但听了那凄厉惨叫,顿时也站不住了。
“吼什么?”严总管大跨步进屋,就见东儿跌倒在地,见了他也是吱吱唔唔。
心下烦起,朝前定目一看,霎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伺候靖王爷多年,也知他向来就是风雨欲来的脾气。但印象中王爷对待风月之事还是颇待温存的,怎地这次会!
眼看着几步之距那具抹了血红的青紫,严总管只觉得一阵阵的触目惊心,此时是万万走不得前去,只得对着东儿吼道:“还呆着做什么,还,还不算把你家主子放下来。”
东儿哆嗦着唇一步步走近,也将那残酷看的更加清楚。
只看那原本白净的身体上纵横交错着不少伤口,青紫绕在周围,干涸的血渍凝在上头。惨白中又混着这些伤口,若不细看,只当他会是个死人。
竟当真是一次比一次惨,却不想靖王爷当真下得去手。
东儿垂着一颗心解了那麻绳,段韶华立刻倒在了她怀中,惊骇之下一触那皮肤,果真冰冷的吓人。
眼泪几乎就要这么迸出来,段韶华这么一个大男人倚在她身上竟然也不十分沉重。昨夜未曾发现,现下大着胆子一摸,真真就是一层皮包着骨头,都快瘦的没形了。
刚进王府的时候东儿就听过王爷行事狠辣,只是若非今日亲眼所见又怎么敢相信这样一个天王贵胄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她与严总管一路扶着段韶华回房,逃不过众多视线,只猜这位新来的公子定是得罪了王爷,否则何以弄得这般惨兮兮。
第一天就失了宠,可叹以后的日子真是难过了。
好不容易回了房,大夫又一次被请了过来,一样的连连唏嘘。
药方一单开了下来,屋中很快就被浓烈的药味染透。
段韶华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醒来,还未仔细看清周围,鼻尖却已被中药特有的苦味熏染。
不过刚试着动了动,立即又陷入无边的灼痛中。
东儿正端了碗药走进来,本来还苦恼着要怎么给公子喂下去,乍一看人却是已经醒了。
顿时就是一喜,忙放了药碗扶着他靠起半身,话中无不透着之前的焦急,“公子总算是醒了,你已经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
段韶华连开口说句话都难,只一动嘴唇上斑斑点点的痛就开始了。
东儿立拿了茶来,不过却是用丝巾沾上茶水轻擦过段韶华唇角,待看唇瓣不再干涸才捧起药来,软言劝起他喝药。
那浓黑药汁看着惊心,段韶华皱了皱眉,配合的张开了嘴。
东儿一喜,立勺了药喂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