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心里骂了一声蠢货,脸上却依然带着笑:“二少爷心里应该清楚,即使没有连璟霄,镇南王也未必会把世子的位置传给你……”
看着连锦丰恼怒的冷哼了一声,男人笑笑接着道:“所以我们必须要先让连璟霄与连家离心离德,这点,从那位男妻身上下手最合适不过……而且,千万别小看了迟沧海,除掉他,也算是砍掉了连璟霄的一只手,想想迟有德的下场便知道了。”
连锦丰‘哼’了一声:“我怎么会想到那老东西这么没用,这点事都办不好。”随即看了男人一眼:“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为什么不干脆做掉,干净利索。”
“杀了做什么,他手上什么证据都没有,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动了他,才会打草惊蛇,留着给迟沧海添堵,何乐而不为。”男人说完喝了口茶,接着道:“倒也不能怪他蠢,如果不是迟沧海太狡猾,早早的办了个‘草堂’堵了悠悠之口,我们也用不着那两父子,如果这么容易就能对付了连家,才奇怪。”
连锦丰顿了一下道:“听说迟沐川被人从妓院抬出来了?”
男人笑着点头:“精尽人亡啊,这种死法……”随即‘啧啧’的摇了摇头:“听说是跟着几个公子哥一起去的,不仅丢了性命还丢了脸面,当真有趣。”
连锦丰皱眉又‘哼’了一声,只是不知这声是冲着迟沐川还是冲着迟沧海。随即想到了什么,从身上拿出一本书递给男人:“这是让人在迟沧海的小书房里拿出来的,听下人说他之前拿给林丹阳看过,你不是交代,他用笔碰过的都要给你看看。”
男人满意的点头,急忙接过,看到封面上是本游记的时候愣了愣,随后只是粗略的翻完,便皱起眉头,迟沧海的确在这本书上动了笔,却只是用笔圈出来了书中十来处玩物的描写,竟陵的吹丝糖人,金州的乐器乌斯,扶离的五彩屋顶……男人用手按了按头,他忽然有点烦躁,这东西怎么看都是为了游玩随意画的,林丹阳见多识广,拿给他看也无可厚非,这废物居然特意给他拿了来……只是面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道:“做的好,下次再有什么也要仔细查看,这本你拿回去,免得他发现。”随手又把书递了回去。
连锦丰:“可看出什么?”
男人:“现在还无法确认,不过我向来过目不忘,回去慢慢参详。”
连锦丰点头,随即笑着道:“我得了个好东西,听说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已经让人送到你车上了。”
男人笑了下,随意道:“有心了,不知是什么灵丹妙药?”
连锦丰笑:“极地雪狐。”
男人这回挑了下眉:“这可是稀缺,听闻极难捉到的,二少爷是如何得到的?”
连锦丰:“机缘巧合罢了,算是老天送的吧,以后的事,还要多仰仗三公子。”
男人当他不想说,也不问了:“我们如今既是盟友也是朋友,有着共同的目标,无需如此破费,二少爷还是应该去看看迟沧海……是不是真的在连家养病。”
连锦丰在心里骂了一声假仁假义,不过略一沉吟,还是点了点头道:“有了消息,我会派人知会你一声。”
男人点头,起身走了,门外候着的伙计带着人走了条与连锦丰来时相反的路,一直送上后门处候着的马车。男人坐上马车,脸上带着嘲讽的笑:这种人还妄想当上世子,没有了连璟霄,你以为还会有连家吗……
连璟霄从外面办事回来,还没进院子,先皱了下眉,院子里,连锦丰刻意拔高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我自然知道沧海的病情不方便见客,但是已经五日了,锦丰实在是记挂,如果不亲自看上一眼,如何能安心。”
连璟霄微微的眯起眼睛,沧海已经‘病’了五日,这些人终于坐不住了,听着话里的意思,连锦丰已经在这纠缠的有一会儿了。
守着院子的来喜回道:“二少爷的惦记,奴才一定禀告世子妃,但是世子妃刚刚才睡下,这会儿子真的见不了。”
听来喜这么说,连锦丰反倒更要进去看一眼:“我只看一眼,绝不会扰了沧海休息,只求一个安心才好。”
来喜回头看了一眼屋子,为难道:“二少爷,这恐怕,不大方便,世子还没回来。”
连锦丰知道来喜的意思,虽说迟沧海是男子,却也是他的嫂子,如今他贸然进去,的确是不大方便,不过并未放弃:“既然如此,我便等沧海醒了,与母亲一道来探望吧。”
来喜微楞:“这……”
“让锦丰进去看一眼吧,免得他记挂。”
听到声音,两个人俱是一愣,随后便见到连璟霄踱进院子,径直进了屋,在门口顿了一下,随意的回头看了连锦丰一眼。
连锦丰看着连璟霄这淡淡的一瞥,竟然萌生了退意,只是想到与那人的计划,便咬牙跟了上去,已经过去这么多日,今儿个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连锦丰进了屋,连璟霄已经坐到一边的书案前,想必是想等迟沧海睡醒,而来喜则走过去候在床榻边。
床上遮着纱幔,只能隐约看到有个人躺在那,却看不清楚面容。
连璟霄:“人也看到了,锦丰也安心回去吧。”
连锦丰微微皱眉,这么回去,岂不是白过来了?一边回道:“是,大哥。”一边暗暗准备向床榻走去。
只是身形刚动,床上的人似是醒了,幽幽的道:“可是锦丰来了?”
连锦丰愣住了,这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