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有种想踹翻这破屋子的冲动,然而他不敢,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好歹也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白浩将灯笼柄插到木门上,出来关上门,打算先去把白以楼搬回来。
然而跑到后院去一看,院中全是摆满桌椅吃饭的家丁,白浩无可奈何,只能跑回柴房去守着白以楼。
半个时辰后,外面渐渐散席了。
白浩瞟了一眼,见院中早已收拾干净,没什么人后,才急忙背上白以楼,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白以楼背着跑回后廊。
回了屋子,白浩顿时庆幸这老家伙单独给他们弄了一间屋子,否则白以楼这模样要是再跟外人挤一起,真不知会弄出什么动静来。
再者,也不利于他去做白以楼交给他的事。
他将白以楼放在床上,给他脱了鞋,扯来被子给他盖上,皱着眉站在一旁看着。
白以楼睡得很沉,简直就跟尸体一样,白浩忍不住又去试了试他的鼻息,感觉到有鼻息,才放心下来。
看来还是得抓紧去帮他找他需要的东西。
白浩想想就浑身寒毛倒立,一块脸苦巴巴的皱成一团,真是恨不得出事的是他自己,也不想去找什么死婴。
也不知他要死婴做什么,不会是拿来吃吧。
白浩:“.................”
白浩简直快被自己脑补的东西给折磨疯了,索性不想了,他将白以楼往里挪,翻身躺到床上睡觉。
这破床小得很,白浩只能侧躺着。
奈何他心中有事,翻来覆去许久睡不着,又因晚上没吃饭,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叫,折腾了大半夜,才总算累得睡了过去。
翌日。
白浩搜了搜白以楼身上,在他胸前的衣服里摸出几锭碎银跟十几枚铜板,他拿出两锭塞在腰带里,手里握着铜板,锁好屋门去找白管家。
白管家轻蔑的看着白浩,手中上下掂着这十来枚铜板,好似瞧不起这几个钱一般,说:“这是何意啊。”
白浩见他一脸贪得无厌的嘴脸就牙根直痒,心想就不给你大钱,不过此时有求于人,只得表现得十分乖巧,说:“白管家,我哥他昨晚生病了,我想去给他开点药,就耽搁一小会儿,昨天的柴劈得有多的,保证能供厨房用着今天,你看成不。”
白管家闻言,见是小事,也不便再敲诈,于是将铜板收进袖中,说:“快去快回,别耽搁了时间,若是误了正事,你们俩兄弟这个月的月钱就甭想拿了。”
白浩忙点头道谢,转身后却冷了一张脸,心中直把这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径直从后门出了白府。
白浩漫无目的的在村中游走,一时间不知该去哪里找。
即便是知道哪里有,他一个人也怵得慌。
可又能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白以楼出事而置之不理。
正烦躁间,白浩却听间小摊边的两个妇人正叽叽喳喳的说他人的长短,于是计上心来。
对于白以楼需要的东西白浩无从下手,但在这里呆了几年的人应该知道不少,可以花点钱让别人帮他找。
他见前方的茶肆里有四五个妇人堆在一处谈笑,便急忙跑了过去,打断众人的谈话,说道:“阿婶们,我想麻烦你们帮我个事。”
五名妇人纷纷转头看向白浩,见他生得好,又面生,便纷纷开始拉拢他去哪里哪里住,又该去哪里哪里吃。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压根没把白浩先前的话听进去。
白浩被众人拉扯得烦躁不堪,几下甩开几人,不耐烦地说:“有钱赚不赚,别那么多废话!不赚我去找别人!”
妇人们楞了下,没想到这看似弱不禁风像根小豆芽,发起火来还挺吓人,几人不敢再对白浩拉拉扯扯,忙说:“有钱咋不赚,你说,你要我们做什么。”
白浩这才缓和了脸色,放低声音说:“我是想问问,要是有谁家的小孩死了,会丢在什么地方。”
他这话一出,妇人们顿时有些反感,虽不至于跟钱过不去,但总是有些忌讳,其中一人不解地问:“小公子,你问这事做什么。”
白浩眼珠转了转,找不出像样的理由,只能装作不耐烦地说:“你问东问西的干嘛,不做生意我可走了啊。”
几人忙拉住他,笑道:“可别走啊,我们这就告诉你,不过你能给几个钱呢。”
白浩摸出腰间的一锭碎银,故意在几人面前晃了一圈,直把众人招得眼热,才说:“我要的可不止是知道地点而已,我还要几个人陪我去,回来后这锭银子就归她们了。”
几人这下脸色都黑了,其中一人说:“小公子,你可不厚道啊,你这是耍我们玩呢,谁没事去那鬼地方沾晦气,你若是好奇你自己去。”
“没耍你们啊。”白浩说:“我不认识路,你们带路都不行吗。”
然而这话却哄不住这群妇人,只见她们纷纷摇头,说:“那里不干净,我们可不去。”
有人附和:“我也不去。”
“给多少钱也不去。”
白浩:“......”
白浩心中本就怵得很,本想找几个人陪他一起去,谁知道利诱也行不通,这几人居然谁都不答应去。
白浩顿时有些崩溃的说:“怎么不去啊,我再多给一锭银子,你们看成不。”
一妇人诚恳地说:“小公子,你就别费心了,那地方给我再多金银我也不去,你可不知道啊,那地方邪门得很呐。”
“可不是嘛。”另一个妇人说:“咱们全是外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