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们不该给阿爷问安?”长宁公主反问道,娇俏地笑了起来,“阿爷还在气恼?何须为那些蠢物生气?将他们收拾干净便是了。”
“不生气。”永安公主嘟着小嘴,奔过去扑入圣人怀中,似模似样地拍了拍他,以示宽慰,“阿爷不生气。”
圣人神色稍松了些,长叹一声:“好,朕不生气。那些人确实不过都是蠢物,朕气的是他们竟然对咱们天家无任何尊崇之意。因着妒意,还将你们都给带累了,全都治个大不敬也不冤枉。”此事若是往小了说,不过是流言蜚语罢了,伤及了皇室小辈们的名声;但往大了说,那便是事关天家的威严,绝不容任何人生出不敬之心。
☆、第一百二十三章 流言之案
当数百金吾卫径直闯入杨家别院,不容分说,便冷冰冰地带走了所有涉案的士子之时,其他文士的脸色无不微微有些发白。被他们押走的士子更是或惊慌失措、或哀哭大喊、或嚎叫求饶、或互相推诿,一时间竟是丑态百出,令人不忍卒视。
就连杨谦杨状头、郑勤郑状头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在武力面前,所有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从头至尾,金吾卫们都视他们于无物——的确,不过是区区/八/九/品的文官,在正四品、从五品的折冲都尉、果毅都尉跟前,甚么都不能算。而他们的名望,对武官们而言也毫无意义。
这些精壮高大的金吾卫们穿的盔甲、佩的横刀无不反射着冷光,映得两位状头的面庞似乎少了几分血色。杜重风虽并非犯人,却因可从旁作证之故,也和方才坐在周围的士子们一起被带走了。他回首看了一眼,目光越过杨谦与郑勤,落在人群之后的王子献身上。王子献遥遥地望着他,神色淡漠至极。
此时此刻,无人言语,甚至无人动作,整座杨家别院仿佛陷入了异样的静默之中。
太极宫两仪殿内,却依旧是一片春意融融之相。怒火暂时平息的圣人正带着两个女儿与侄儿,一同习字磨砺心性。趁着长宁公主教永安公主炕画的时候,圣人倏然低声问道:“玄祺,你觉得该如何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