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很晚,李世州累了就睡了过去,宋清冉却反反复复也睡不着,索性不睡了,随手拿了件棉袄跑去阳台抽烟。
~吴启也在阳台坐着,抱着包黄油薯片一边吃,一边哭的稀里哗啦的,眼睛红肿,样子很滑稽。他听见声音就转头看宋清冉。
“你小情人来了?还是上次那个?”他指了下宋清冉脖子上的红痕。
宋清冉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两下,去他身边坐着,满不在意地说,“明天应该就消了。”
“……跟那个谁长得真像。”吴启吐了口气,“你是真喜欢人家吗?”
“废话,不喜欢他的话,我这是跟他扯什么呢。”宋清冉说话的时候眼神柔软,“……而且他特招人疼。”
吴启窝在椅子上盘着腿,身上披着被,塞了两块薯片进嘴里,不可置否地耸肩。
“走一步看一步吧,走多远就算多远。”宋清冉笑了一下,在手边的桌子上找到打火机,烟叼在嘴里,说话的声音都含含糊糊的。
“过一阵我活动就多了,有个慈善拍卖要出国,我博导还生病了,得去看看。”宋清冉疲惫地向后靠了靠,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了出去,“他爸生病了,情况好像不太好,我要是不在这里的话,你帮我看着点他,能帮的就帮帮。”
印象中希腊还是什么地方,有一句话是,“任何有预兆性的话都意味着不祥。”,尤其是生老病死这件事上,这算是我个人迷信。(可能有出入,没文化的我没记住。)
今夜,哭包之神降临在了宋清冉家。
黑条可以刮开,但是没什么大用啦,一句没用的话…
第二天外面也是晴天,房间里温暖而明亮,有阳光特有的温暖味道。宋清冉这一阵子睡眠一向不好,很难睡着,睡着也极容易醒,他眼睛底下泛着点青,看了一眼时间,六点零五。
他迷糊着想要下床,却没成功,低头一看才发现李世州抱着他不撒手,闭着眼睛看起来还在睡,就是睫毛一直小幅度的颤。
“别装了,我要起来了。”宋清冉拍了拍他的手,起来自顾自的穿衣服。
李世州缩回手也跟着起来。
他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吃过早饭就去了医院。
宋清冉就这样见到了李世州的父亲,一个跟他想象的差不多的中年男人。
李父看见他们很惊诧,李世州给他解释,指着宋清冉说,“这是我单位的领导,听说你生病,就放了我一阵子的假,今天跟我来看看你。”
宋清冉把带的果篮花篮放在一边,笑着向李父点头说,“您好。”
李世州昨天晚上已经好好地发泄了一场,今天的情绪显然平稳了很多,接过了话茬跟他爸说,“宋哥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他说起宋清冉的时候,脸上会带着不自觉的欣喜。
李父的手不带一点温度,很虚弱地跟李世州交谈,对宋清冉表示感谢。宋清冉又跟他夸了夸李世州之后,接个电话就出去了。是有个美术馆要找他谈两幅版画的代理。
挂断电话之后,他很快就回到病房,正好赶上李世州在给李父讲笑话,他声音很好听,连讲笑话都绘声绘色的,李父被他逗得发笑。